观点实录 | 一场由“本色城市”话题延展引发的建筑设计集体反思

摘要：再一次，我们以宏大叙事开头，以日常的思考收尾…… 当我们讨论城市时，我们真正想表达什么？

  再一次，我们以宏大叙事开头

  以日常的思考收尾……

  当我们讨论城市时，我们真正想表达什么？

  城市规划、景观设计、建筑设计、室内设计、建筑材料……

  在这些领域中，我们各自担当着怎样的角色？

  此次论坛的策划，参与者众多，我们是倾听者、同时是表达者、传播者。

  /承办方观点/

  对于「全球视野与武汉本色」主题的理解

  ⮙夏赤渊

  上海中建建筑设计院华中区域中心总经理、广雅普宜研创中心主持建筑师

  出生在荆州，工作发展在武汉，夏赤渊对武汉有很深的感情。

  他说，武汉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同时又是一个有历史的城市。在武汉的很多建筑中，都看得到历史肌理结合现代的一些元素，所以说武汉也是一个非常有烟火气的城市。

  很喜欢武汉的很多历史建筑，夏赤渊现在就住在武汉，每个周末都会带着家人一起到武汉的各个历史建筑去打卡，如长江大桥、黄鹤楼、汉阳的工业遗产，边看这些历史建筑边给孩子们讲一些关于武汉的历史文化，“我对历史建筑是有情怀的，就连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也是由一个三层的工业老厂房仓库改造而成的。”

  夏赤渊认为，武汉本身就是一个具有全球化视野的城市，带着全球化的发展理念去学习将会更有城市本色，比如去看一些欧美风格的建筑风格，可以更有助于保留本土的一些历史文化元素。

  什么是设计的在地性？夏赤渊认为，所谓设计的在地性，就是要尊重城市建筑中原来既有的一些东西，如历史符号、城市标记、区域文化、历史材料及一些生活场景等。“在我看来，武汉的古德寺就挺能代表武汉的这种风格，兼具包容性、和谐性的一种文化，这个寺的文化是传统的历史文化，但它的建筑风格却偏欧式。”

  ⮙马皓华

  欧哲营销中心副总经理

  门窗不仅遮风挡雨，还应兼具更多功能性和美学性

  “可以说，欧哲的新思路助推了门窗产业的发展。”2013年，欧哲建厂之初，就与行业里其他的企业不同，欧哲发现随着不同时期的变化，门窗的特点也在发生变化。从最初，对于家庭来说只是装修中一个遮风挡雨的物体，到现在延伸出更多的功能性和美学性。于是，2017年，欧哲将门窗定位为更高品质、更高端的一种产品。

  “这次展会的主题很好，什么是城市本色，我认为越贴近自然越能回归本色。”贴近自然，让人更多的回归自然，应该在城市建筑中去掉更多修饰的成分，而保留更多建筑本身的内容，保留最基本的舒适感。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欧哲在门窗设计上不断升级创新，如功能性方面，有抗紫外线功能的，还有抗风压功能的。近年来，更是尤其注重智能方面的发展，欧哲4.0工厂在建先进的生产线，能让产品更智能、更人文，“我认为，门窗在满足产品功能的同时，应该从更多美学上去满足人的精神层面的追求。”

  谈到，家居环境中，人是可以被重构的，因为人的性格是由习惯养成的，而习惯是由很多动作、语言方面共同影响的，也因此定制化的空间可以被重塑，被重新定义，比如有的人更注重安全，也有的人更注重教育，生活习惯可以通过产品的定制来改变，“我们一直在研究，如何通过设计去影响家庭成员，让家庭生活更舒适。”

  ⮙吴志

  欧哲品牌城市负责人

  用技术和高性能为建筑提供关于舒适性的解决方案

  一个城市的发展伴随着两个方向的特质，一个是全球性，一个是在地性，高楼大厦，国际化都市，这是一个趋势，是武汉每天正在发生的；

  在设计上，越来越多的去注重可持续性，节能低碳环保，设计会更多的去融合建筑与自然的关系，更多去关注人在每一个空间里的真实需求。

  你需要的功能性的东西，甚至于你需要的精神层面的东西，城市划分了地域，也由此产生了城市的本色。欧哲门窗，作为建筑与自然之间的链接，我们所承担的义务是在建筑外立面这个领域里，去引领零碳这个目标，去无限接近，用工业美学，给建筑以灵魂，用技术和高性能去为建筑提供关于舒适性的解决方案。

  我们想用我们所做的一切，让设计的自由度更宽，更大，去解决每一个落地性的微观问题，去关怀每一个空间，每一个人的需求，让武汉这个大江大湖的城市，这个冬冷夏热四季分明的城市，因为设计，因为我们，更美，更从容 。 

/嘉宾观点/ 

  ⮝门阁

  浙江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国际设计中心主持建筑师

  演讲主题：建筑的身体性

  “这是我第二次来武汉，总觉得很亲切。”门阁说，武汉有很多临水的地方，杭州也有很多临水的地方，自己喜欢这种“水文化”。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家就住在离杭州西湖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小时候并不觉得住在水边有什么不一样，直到长大了去了别的城市才慢慢懂得了这种临水而居的难得。”

  2009年他到了瑞士一个城市一待就是六年，那里也有一个很小很浅的湖，看着那个湖，他就常常想起自己家乡——那个有着一千多年的历史的杭州西湖。2015年，重新回到杭州后，他开始重新认识西湖与城市的关系，重新观察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湖泊。

  门阁发现，西湖分为东西两边，两边风景截然不同。西湖东边沿线十分平整，而西边2.58公里的堤岸则十分蜿蜒，有很多细小的褶皱，就像一个一个的小水潭。

  “我最喜欢杨公堤的这个水湾。”门阁描述着，这里沿岸种植着枝干很粗、枝丫密集的大树，人在湖边的路上骑行或者跑步，身体总是会不自觉地向着湖边倾斜，感觉如同被包裹进了树枝里一样，让人有一种半私密半公共的感觉。

  受到启发后，门阁开始在很多的设计中，融入跟身体发生关系的设计理念。如他设计的“苏黎世中心大学区”中“鸟居”的方案，就是通过增强边界的仪式感来唤醒身体，人在这个“鸟居”的建筑中，有时是被包裹的，有时又是凌驾在建筑之上的，屋顶采用了铜瓦的材料，看上去更具有柔软性，不管是身在其中，还是站在建筑外面，人的五感就会被散布到建筑的每一个角落；场地里最大的一棵树与建筑相融合，对于背后的森林，对于大树的烘托，融为一个整体。

  他认为一个大建筑就是一个小城市。在他设计的“波浪鼓学校”作品中，从大门进入，人就会被直接引入二楼的拉链和中间通廊，这个空间很重要，从通廊上甚至可以看见置于室外的操场、美术等教育空间，这样更容易让学生们的身体去感受自然，此外，还设计了一些高低不一的空间，让孩子们日常增加趣味性。

  主持人李涛：门阁老师的项目都在探讨边界的问题，瑞士项目是城市与景观的边界，义乌项目是教室和操场的边界，用人身体的感知去发现貌似无用的空间。

  ⮝林再国

  浙江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国际设计中心主持建筑师

  演讲主题：解码自然，从器物到建筑

  他以严谨的理性思维，潜入广阔的设计空间。建筑学毕业的林再国，有着纯正的理工科思维与工作方法，作品充满严谨的力量，习惯于在大院建筑师习惯的功能主义平面-立面的设计流程中嵌入了剖面推敲，从而让空间饱满而丰富。

  林再国用了大量的时间为现场的观众们讲解和展示了设计中所用到的涟漪元素，这是一种波的状态、波的叠加。

  此外，展会现场，林再国通过几个短视频，展示了他的工作团队如何用3D打印的技术来构建一个建筑的构造和形体，还用三角函数的理工知识支撑建筑的构造，“随着3D打印技术日益完善，不仅可以打印小件物品，而且这项技术甚至可以彻底颠覆传统的建筑行业。”

  在他的展示中，有个建筑用到了大量镂空式的建筑外墙，而这样的外墙让建筑内部不管是在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呈现出一种光影斑驳的效果，“我想通过这样的设计，营造出如同走进了竹林的一种体验感”，而这里也成为了现在特别受年轻人欢迎的网红打卡点。

  要相信，美是可以被分析、解构、合成和设计的。随着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大幅提高，以及算法技术的飞速发展，理解世界的思维也在发生变化，算法正逐步为各个领域带来巨大变革，建筑设计领域也正在经历被逐渐信息化的过程，被数据化的建筑信息将开启一个全新的设计时代。在数据化建筑的领域，复杂的、相互依存的关系，将可以慢慢被编织起来。

  建筑设计领域同样需要有以小见大的精神，从细微之处洞察宏观的哲学思考。如果有这么一样东西，不管怎么放大，看到的都是相似图案的循环，在放大10000倍的角落里就会出现和整个物体相同的花纹，“正所谓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设计中最少不了的就是自然和生命力。春秋、冬夏、阴晴、晦明，都可以是设计师灵感的源泉，花木、流水、微风、阳光，都可以是设计师设计的素材。通过设计，设计师营造诗意的空间；而通过空间，设计师可以获得一种对关系的创造性对话。

  主持人李涛：林再国老师的项目深刻体现了万物皆是数学，建筑的本源是几何，几何的本源是数学。无论器物还是建筑，都能引起建筑造物的冲动。

⮝夏赤渊

上海中建建筑设计院华中区域中心总经理，广雅普宜研创中心主持建筑师

  演讲主题：建筑与自然的平行之道

  他认为建筑与自然是一种平行的关系，应该更多地关注这种关系在不同地域环境下的处理方式：建筑回应景观的同时，自身成为景观的一部分。如四美塘工业建筑改造项目，位于长江二桥南岸桥头，面朝长江，背靠四美塘公园，场地内部留有几栋原为中铁工程机械厂的生产车间:透过厂房,江景与四美塘公园隐隐可见。不同于纯粹的滨江江滩公园，基地本身承载更多元的意义：它是原粤汉铁路武昌段起点，承载着武昌工业化进程的历史记忆，同时作为城市的重要公共建筑。

  “在设计中，我们总是希望公共建筑能够容纳更多的市民活动，那就必须让建筑本身成为城市不同公共活动与不同时空的载体，在这个载体中，时间与空间交错，历史与现代交融。”夏赤渊说。

  主持人李涛：夏总的项目从景观思维去思考建筑设计、从大尺度的城市到郊野，体现自然而然的设计理念。

⮝张筱锴

朴开十向联合创始人

  演讲主题：DOING

  这是一个90后的设计师。他说，自己尝试过将设计空间不断地缩小再缩小，去看看一个小项目能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从设计4000平米的电竞酒店，到设计400平米的医疗空间，最后设计140平米的一家咖啡店。

  “我是个武汉人，所以我总在想自己能为武汉的年轻人设计出什么。”张筱锴给展会现场的观众讲述了自己设计的一个项目背后的故事。

  在一个客户找到他，希望帮忙设计一个咖啡厅时，他在第一次的线上与客户沟通后，了解了一些初步的信息：这个客户很年轻，她没有运营咖啡厅的经验，她的咖啡厅面积只有140平米，而她的装修预算是80万。

  于是，张筱锴有了自己的一系列猜想：这是一个富二代？开店只是为了情怀？空间只想简单处理一下？昂贵的装饰可劲的往上堆？

  然而，当张筱锴真正见到这个客户时，他又有了全新的认识，产生了强烈的反差感，对方资金很充足，但需求很模糊，总是说着“都可以，我相信你”

  最后，在深入沟通后，张筱锴发现自己都猜错了：这不过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打工人，是和朋友一起经营的事业，她需要这个咖啡厅能兼容很多场景，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为此，张筱锴为这个咖啡厅做了“量身定制”——入口墙体呈一定角度，采用小空间+异形格局，入口内退增强邀请性，把吧台放到了功能区的上方，置入弧线消解柱体，自然形成三个客座区，营造三种私密度层级。

  不仅如此，张筱锴还特别注重整个装修过程的监督与设计的融合。他在现场发现，玻璃砖材料出现色差，立刻更换，安排专人现场验货、换货，现场专人督导，指导现场技术——拆改、重砌，支撑限制滑动等，“这里已经成为现在非常受年轻人喜欢的网红咖啡厅了”。

  主持人李涛：利用建筑师的背景去思考室内设计，张筱锴老师不仅考虑表皮，更考虑材料和建造，如此，空间完整性就出现了。 

/观点总结/ 

⮝李涛UAO瑞拓设计创始人&主持建筑师、武汉大学建筑设计外聘老师

  城市是人的城市，不是建筑的城市

⮝李保峰

华中科大建筑设计研究院董事长、《新建筑》杂志社社长

  山水武汉的建筑中就应该考虑山水格局

  双年展期间，李保峰老师的作品集以“谦和建造”为主题在浮生艺术馆展出。

  保峰老师认为，武汉是一个山水城市，在武汉的建筑中就应该考虑山水格局，临山体验山，临水感受水，尽量彰显一下武汉的山和水的文化。

  比如，自己设计的华中科技园的十一、二栋房子，因整体建筑临湖，滨水建筑采用横排式结构，而在靠近马路这一边建筑则做成了U型建筑。这些建筑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不管在哪栋房子里都能看到水，在园区里开车、步行也可以看到水。

  显山露水不是靠房子高度来控制的，而是房子建筑的缝隙来控制的，这是一个水平问题，而不是垂直问题，并不是楼房建得低矮就一定能够看到水。

  在最后的点评环节中，保峰老师以探讨的方式进行了总结，四个设计师各有各的设计风格，各具特色。门阁讲的是身体性，对这一点自己也特别有感受，近年来中国发展的特别快，人口增长的也快，设计的全球化视野被重视，但生活的日常却不见了，身体性的话题正是要设计师将眼光放到建筑回归生活的日常，“那么，这个尺度的把握就尤其重要，特别是门阁关于五感的提出，让人感动，这才是真正建筑学的空间理解”。

  三十多岁的林再国的数字化的设计，让他看到了用计算机盖房子的一种新的可能性，已经变成了现实，“这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魅力，更是格局上的魅力”。

  对于夏赤渊关于建筑与自然的平衡之道的理解，保峰老师十分认同，并且看到了他在作品中去践行这样的理念。他说，人生活在自然中，对自然中的一花一草、一水一木都应该尽可能地尊重，这样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张筱锴的设计也得到了李保峰的点赞。他说，张筱锴年龄不大，设计的格局却很大。室内设计是个很感性的，然而他却从张筱锴的设计中看到了很多理性的思考和分析，特别是张筱锴关于材料的理解和运用，非常有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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