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茶一室一主人之茶篇
“道”有很多很无趣的辩论,很无趣的争辩,很无趣的比较,斗茶都是有违背茶道的,陆羽说了,喝茶不是为了这个,是让大家能通到山水之美,这是茶道最核心的精神。
主持人:从历代来看,何谓茶道,都没有人给过准确的定义,茶这个东西在当下似乎只是文人墨客炫耀或者沟通一个很浮浅的道具,那么茶道何来?悟及何处?
杨智深:其实“道”在中国很简单,说白了,它只是一个物,去哪儿都有道,没有那么虚。茶道就是喝茶,我们祖师爷陆羽给了一个定论,茶是大自然一个很奇妙的植物,它是一片树叶,但是它蕴含了树叶本身其它树叶所不具备的香气、味道,它会呈现出花、会呈现出木材、会呈现出水果、坚果、香料、青草、香气,百草清幽,是一种植物,就跟玉一样,它就是石头,它有石头所没有的美感。树叶有美感,它也能呈现出水果的香气和味道。
为什么喝它呢,除了它的特点之外,它具备了这种所谓中天地之灵秀,你喝了一杯茶,但是你能感觉到大自然所有植物的香气,所以他认为城市人离大自然很远,北京就不说了,唐朝的长安就是纷纷扰扰的城市,就是在城市的人在家里或者室内,室内也包括小院子,通过品茶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道。你不用去游山玩水,也能感受山水和山水中的植物,通过它,忽然间有出现花的香气,忽然间会出现水果的香气,这些特点融合在它身上,我们很简单的不用动,神游山水,这个就是茶道最核心的一点。
但是现在有很多附庸风雅,附庸风雅也是风雅吧,但是对茶的理解不是很深刻。“道”有很多很无趣的辩论,很无趣的争辩,很无趣的比较,斗茶都是有违背茶道的,陆羽说了,喝茶不是为了这个,是让大家能通到山水之美,这是茶道最核心的精神。
主持人:您第一次真正接触茶是在什么时间?
杨智深:是小时候,虽然我是福建人,在香港出生,但是茶是很稀罕的东西,我们福建喝很多乌龙茶,家居里面一般都不喝茶,有亲戚来了,有朋友来了,才会泡一点茶,平时喝一点药茶,它是药材,做成一小砖一小砖的,也有味道,但是是药材,北方人很少喝这种东西。我记得好像我十来岁吧,有一次从老家寄了一包茶到香港,不让我喝,有亲戚朋友来了就喝,觉得这个味道非常好喝,启发了我对茶的爱好。
主持人:不觉得苦吗?
杨智深:不觉得苦,当时很大了,一般小孩会觉得苦,我记得有十四五岁了,可能味蕾都成熟了。味蕾怎么叫成熟?当你可以吃苦瓜的时候,你的味蕾就成熟了,吃苦瓜很难受的时候,味蕾还没有成熟。当味蕾成熟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茶真的太美了。
当时香港已经是一个现代的城市,就老说家乡怎么样,说香港不是中国,是因为避难去了那儿,那中国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就开始形成我对民族情节的启蒙。中国是什么样,古诗里边没有,我从小就很喜欢文学。床也不对,家具也不是,电也没有,自来水也不对,就开始想什么是中国的东西,当时很模糊。我问家里人你们在家乡怎么生活,他们老说不是这样,形容很多,床也不是这样的,厕所也不是这样,生活都不是这样的。我自己就很好奇,有一天他们喝茶,他们说这是老家带回来的,终于找到了那个心灵的寄托。一直到我上大学,更强烈了,所有的文章、诗里边描绘的东西都看不见、摸不着,西湖也没有去过,泰山什么的都没有,就觉得我们的生活完全跟中国是断裂了,找不到了,老师们也觉得不是这样。
中国到了现代化的过程,曾经有过很迷茫的过程。我慢慢喜欢戏曲,听京剧、粤剧,也是很远的。后来就喝茶,这是云南的、浙江的,这个骗不了我,就去感受中国的生活,起码在诗词里能看见,觉得这可能和李白喝的差不多,这可能和苏东坡喝的差不多,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吧。
后来就开始旅游,就背包来大陆,很兴奋,但是也很悲凉,因为太穷了,又脏又乱,当时人的素质不高,去到旅游点,觉得西湖跟他们形容的有什么关系,那么脏、那么乱,还说黄山很美,不美,到处都是垃圾,推来推去的,吃的也很差,根本没有那种美感。我怀着那种矛盾的心情把中国走了一半,心里有不好的感受,没有觉得美的很美,不可能的,那时候旅游就是受罪。唯一的收获就是到处买了一些茶,去当地就买茶,我觉得起码比吃那些地方名菜要靠谱一点,那种感受。后来就大量学习,走了很多路。
主持人:您这个情结在很小的时候就埋下了。
杨智深:可能我特别喜欢古典的东西,古典的东西在香港那个时候的生活是完全没有的,不像在北京到处转一转,还有恭王府、还有故宫,香港没有,就是小的破庙,没有文化气氛,就是那些老太太去烧香的地方,不像这里有潭柘寺、灵光寺那么雄伟的庙。香港生活里面完全都没有,觉得自己追求的那个世界跟现在的世界没有桥梁,就自己勉强搭了一座桥。人是感官的动物,光靠脑子不行,得眼睛看得见、鼻子能闻到、耳朵听得见、嘴巴喝到,还能有具体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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