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新世纪十年广东家具反思与探索高峰论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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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十年，反思十年，也是对未来我们探索的十年，我相信今天在座的每一位企业的老板都怀着对行业的高度责任心来到我们论坛的现场，因为大家都是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参加我们的论坛，为什么要来？我想首先是论坛要有意义，第二个是论坛得到了大家的共鸣。反思是为了更好的探索，探索是为了我们取得更大的成功，承前启后开拓未来，需要听到一些智者的声音，需要听到一些来自行业外对于我们家具行业一些基本常识的判断。当然我们也非常荣幸邀请到广东省委省政府决策顾问、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教授丁力先生来到我们现场，由他为我们研判宏观经济下的家具行业发展。大家掌声有请。

　　嘉宾介绍：丁力 ，广东省社科院科研处处长、复旦大学经济学博士，区域与产业经济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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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力：广东家具产业经济的反思与变革

　　【丁力】：尊敬的家具行业各位老板，各位同仁，很高兴，在大家庆祝家具行业十年取得成就的同时，在对自己的未来进行思考的时候，我能很荣幸被大家邀请，来谈一点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对这个行业发展一些看法，应该说这是我的荣誉。

　　对于家具行业，我在上大学以前就琢磨过这个行业，上大学以后虽然我搞的不是家具，但是搞的是产业经济。产业经济里面发现刚才秘书长、会长讲了很多问题，既有家具的个性问题，也有产业的共性问题。刚才听了两位行会的领导的发言，我感觉到有必要针对你们现在关注的问题，谈点自己不成熟的看法。

　　第一个讲一讲我们整个家具行业在迎接新十年的时候，所面临的处境、环境和挑战。我想先背景再给大家做一个交代。第二个想重点谈一下，现在家具行业面临的问题，到底成因是什么？后面还有很多讨论，我无非是抛砖引玉。

　　首先讲一下目前的形势。现在对形势用的最多一个字眼就是国际金融危机。对于国际金融危机，现在媒体有不同的表达，有一种乐观的说法我们已经进入后危机的时代，什么叫后危机，危机已经过去了，无非就是收拾一下危机给我们留下的烂摊子。事实上不是这样，我想告诉大家这次叫国际金融危机，国际金融危机和全球金融海啸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国际金融危机就是这场金融危机是发生在不只一个国家，但不一定是全球，比如说中国如果不考虑今年的通货膨胀压力，中国就没有金融危机。我有时候到下面去，下面的领导给我说，尽管我们面对金融危机，我们怎么怎么样，这个话前提就是错的，金融危机发生在美国，怎么跟你有关系？所以总体上来讲，我们搞家具的企业家都感受到，一方面广播上、电视上搞的惊心动魄，另一方面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的订单照样接，生产线照样开工，因为金融危机发生在太平洋彼岸，要打到我们这里还需要时间。我们不能一说到金融危机就以为是我们也已经被卷进去了，没有？但是不是我们可以逃过这个厄运呢？我想告诉大家，我们是逃不过去的。

　　虽然金融危机没有在我们这里爆发，但是这场金融危机首先爆发在全世界经济发展国家，火车头出问题了，后面的车箱是很难跑的快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可能我们从明年开始，我相信是这场金融危机要真正打到中国来的。所以我想讲的第一个问题，我们没有走入后经济危机时代，更何况现在无论是美国的奥巴马中期选举，还是这两天英国的卡梅伦新首相带着一大帮企业家跑到中国来，都表明一件事，就是发达国家金融危机的重灾区，灾情依然严重。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很荣幸前年年底金融危机爆发，去年我很荣幸的受美国国务院的邀请，带领我的团队到美国去了一趟，是美国人买的单，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丁教授，我们今年财政相当困难，你这个项目保留下来，这是你的幸运。我调查的是金融危机对美国的影响，调查的结论大概有几点：这次金融危机本质还是经济危机，经济危机他的实质就是全球产能过剩，相对需求而言，由于产能过剩投入就被刹车了，因为已经有的产能多，生产不了，都卖不出去，投资者是不可能再进行投资，所以全球投资速度就放慢。投资速度一放慢，经济增长就放缓，经济增长一放缓，就业问题就出来了，所以全球经济从本质上来讲，就是说明这样一种状态。

　　但是在这里为了让大家更清楚了解这次金融危机，有必要讲一个简单的理论，叫经济长周期理论，英国工业革命开始了200年，经济学家发现人类社会大概经历了四个50年左右的长周期，每个长周期它的兴衰都和人类社会的重大技术发明，和创新密切相关，换句话说，你的繁荣是有道理的，什么道理？就是人类随机的，不是预设好的，解决了一些重大的技术创新问题。比如说人类最早是靠自己的体力，后来发现水作为一种自然力量可以为人类所用，所以水力的开发就出来了。后来又有了蒸汽机的发明，后来又有了电的发现，后来二战以后又有了石油的开发利用。我想告诉大家，二战以后的50年就是我们所讲的重化工业周期，这个周期的特点有两个，第一石油被人类发现了，而且得到了很好的利用，提炼。第二个在新能源革命的基础上，新的产业群出来了，汽车产业，航空工业，航海工业，航天工业，这些产业群都是在重化工业的石化开发利用基础上崛起来的。这个组合我们就叫做重化工业时期，重化工业支撑了二战以后50年的经济繁荣。

　　但是大家都知道，任何重大的技术创新不可能支撑人类社会永远繁荣，当它的产能过剩的时候，也就是这个长周期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美国是在上个世纪末开始步入下行通道，标志性的事件就是美国的汽车产业通用、别克、克莱斯勒全面输给了日本的本田、丰田、日产，于是美国的实体经济开始疲软，这个时候出来一个伟人叫格林斯潘，格林斯潘他是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这次我也见到了他，也就是央行行长，他发现美国这么巨大的经济体要保持较高速度的增长，需要新的动力，他当时和其他的学者一样都认为以因特网，以微软技术，以电脑为核心的这个新兴产业能够帮助美国走出重化工业周期后面的疲软。但事后被证明2001年纳斯达克泡沫破灭，证明这台小小电脑很难抵御汽车、飞机、轮船。于是格林斯潘不得不开始动弯脑筋，他发现实体经济不行，美国还有一张牌子就是美元，从格林斯潘开始，他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就是不断让美元贬值，贬值，为什么美元贬值能够救美国呢？很简单，我们在座的出口全部用美元计算，我们都在使用美元，美元是美国政府印刷的一张钞票，但是全世界都在用，于是给美国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遇，通过美元贬值无偿分享全球创造的财富。

　　于是又过了十年，美元贬的太厉害了，玩火者自焚，于是就爆发了金融危机，所以金融危机的背后本质是经济危机。问题就来了，既然是这样的成因怎么办呢？很显然，光监管金融机构是不解决问题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真正要解决问题怎么办？

　　要寻找新的市场，解决全球重化工业的产能过剩问题。于是人们看到了中国，英国的总理就带着巨大的团队来到了中国，因为他们发现中国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片绿洲。还有一条这就是按照人类200年的历史四个50年的长周期，发现必须要寻找新的能源，必须要在新的能源基础上培育战略性、主导产业群。这个产业群任务艰巨，我到美国去是在去年，就跟他们探讨这个问题，能源革命，新能源和石油，我们现在的新能源是永续可利用的能源，太阳能、风能、潮水能等等，新能源革命曙光出现，就是有可能替代石油这样一些传统的能源成为人类社会新的动力。坦率说我们国内在新能源问题上，虽然上面很重视，下面很积极，但是都没有“挠到痒痒”。现在我们更关注的是像石油开发利用以后，汽车产业、造船业、航空业，这样一些以能源革命为基础形成的新的主导产业群要出来了。

　　我想告诉大家，单个产业救不了人们，因为二战的时候，我们的人类大概GDP全球财富是6万美元，经过50年的发展，到现在是60万亿美元，换句话说原来拖小球动力还不是太大，现在是拖着60万亿的大球，这时候发现单一的产业解决不了问题，所以现在的金融危机折射出来的问题、挑战相当严峻。我们不要以为现在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冬天到了，这是严冬，至少是50年一遇，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问题。

　　这样一场金融危机，会给我们国家带来什么影响呢？当全世界都吃不饱饭，中国独家日子过的很好的时候，人家肯定要你两剖，最近关心一下国际时事政治，中国领导人在世界舞台上日子不好过，常常是孤家寡人。因为你也是总统，我也是主席，你也是总理，我也是总理，我搞的焦头烂额，你倒是阳光灿烂，于是美国人就要找原因，一找找到了人民币，发现人民币深度贬值，我们国家也有一些学者说，人民币升值害人不利己，这个眼光太偏见了，美国是一个战略性大国，他要调整全球基本利益格局。这个时候以他带头，东盟、欧洲、日本全都跟着美国走，强烈要求人民币升值。最近盖特勒和王岐山副总理在青岛机场终于达成妥协，人民币升值，所以人民币升值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必须面对的事实，问题是人民币升多少？

　　人民币出现一个怪现象，在国内贬值，单位货币的购买力下降，在国际上人民币要求升值，同样一个人民币，怎么会出现这两种情况呢？这个就跟人民币外汇管理体制有关系，事实上我们的人民币在没有国内流动性泛滥以后，因此是被低估的，但是今天其实人民币已经没有像过去那么厉害。因为我们这几年我们为了25000亿的外汇储备，中央政府向国内市场注入了大量的流动性，因为要买，中央政府就印钱，初初估计40万亿。我们的GDP也就是粮食只有30万亿，所以发现现在过用赵本山的话说叫“不差钱”，不仅不差钱，而且钱会发毛。昨天网上发改委主任已经说了，今年的通胀可能要超过预期，其实他不说更好，因为老百姓早已经感受到了，不是4%，按照我们初步估计通胀压力相当大。

　　国内发毛，国外升值，于是美国人也在研究这个问题，美国人研究人民币没有贬值以前，人民币需要我们升值40%，后来降到20%，现在据我了解这次在青岛机场上最后达成协议大概是10%左右。在座的各位企业家，你们企业有10个点的利润吗，没有，温家宝总理说的很对，要我们人民币升到这个水平，我们很多中小企业就要跨台，就要倒闭。现在实行经济全球化，虽然我们资本向人民币对外还是受管制的，但事实上这几年实践证明，我们管不住，国际上的热钱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于是就发现随着强烈的人民币升值预期，国外的热钱还会大量进来，会加剧国内的通货膨胀。

　　一方面升值了，我们产品出不去，另一方面我们国内又是通胀，成本是极高的，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现实。这个现实怎么办呢？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问题。

　　不是说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只能坐以待毙，不是，因为我们毕竟是13亿的大国，近来总量今年应该可以超过日本了，这么一个经济总量，这么一个大国，我们不可能就按照美国人的游戏规则来做，我们也要增强自己的话语权，当然更要强调我们经济发展的自主性，就是这次十七届五次全会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就是十二五规划当中扩大内需。扩大内需这件事如果做强了，完全可以反败为胜，完全可以成为在全球经济新的战略支柱性产业没有出来之前，可以帮助全球经济避免更坏。现在也越来越多的学者同意，在上个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跟我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谁把全人类从近来的泥潭里面拉出来的？理论界说的比较多是凯恩斯主义，说是政府积极的财政政策，宽松的货币政策，现在越来越多的学者对此加以否定，因为这一次的金融危机全世界各国都用这个办法，最终导致了全世界经济崩盘，后果相当严重。

　　另外也有人认为，就是我现在想表达的二次世界大战把人类社会从经济的危机泥潭里面拉出来，换句话说二次世界大战不仅打的对，而且打的好。二次世界大战至少有两个作用，第一消灭了过剩的产能，一打仗还有什么工厂，欧洲一片废墟。第二国与国之间的刚性利益结构得到了调整，现在实际上全世界最难的是市场问题，不是现在已经活不下去了，按照现在的产能，按照我们现在的发展水平其实可能活不到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但是饭吃饱，家养好，这种最基本的应该是大家都不成问题，为什么要搞全世界那么紧张？因为人类寿命到今天为止只有分蛋糕的机制，没有共同承担风险和损失的制度安排。所以现在全世界各国一旦问题出来了，击鼓传花，这个鼓传到谁这里谁就倒霉，另外的人退出去，照样发展。现在看来不行了。

　　所以有人认为二次世界大战是解决30年代大萧条的法宝，那么这次有没有可能再爆发一次世界大战呢？世界大战爆发会在哪里呢？这些都是很多学者在关注的问题，当然我更倾向于不要打仗，晚上抱着老婆平平安安睡觉这是男人的福气，打仗了之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谁都不愿意，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按照我们善良人们的主观意愿来决定的，于是人们把希望寄托在能不能寻找到新的突破口？中国扩大内需应该是全世界关注的一件事，怎么样扩大内需？现在内需能不能扩大呢？

　　首先讲一件事，现在有很多似是而非的观点要小心，这是我听到相当高层面的决策者讲的，中国的内需空间很大，算了一笔账13亿人，现在大概有5亿左右已经城市化了，还有7亿多，如果全部城市化需要多少的房地产，需要多少的家具，他们认为这个空间相当大。甚至在一定意义上穷人越多，解决危机带来经济繁荣的希望就越大，这是谬论。如果说穷人越多，全世界就越有希望，我认为这个世界就没有必要发展了，大家都穷就行了，实际上这里混淆了一个问题，把人类的需要和需求等同。什么叫需要？需要是生理的要求，比如说我需要一个温暖的家，这是我在外面闯荡了，感觉到需要有这么一个地方，灵魂归宿，但是和需求不一样，需求是有支付能力的需要，穷人有很多需要。为什么穷人救不了金融危机，因为穷人没有支付能力，这个是核心问题。它有需要，需要你们的家具，你们免费送吗？不可能，我们读过马克思资本论里面，资本家宁可把牛奶倒到海洋里面，也不愿意给穷人喝，你免费让穷人喝，你自己要跳楼，市场经济就是这样的经济。

　　于是就发现，我们现在扩大类需最核心的问题是贫富差距过大，这个问题就不仅仅是经济学的问题，是一个多学科包括政治学、社会学、伦理学等难破解的问题，总是这是一个老大难问题，但是我认为现在贫富差距的扩大，政府吴敬琏老人家讲到，主要是腐败和垄断。

　　我讲下面的话可能对接下来家具产业发展有好处。我很同情现在的家具产业，刚才广东家具商会的会长讲到，我们广东家具业的发展在全国是赫赫有名的，但是听完他的报告，我同事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们的发展后劲不足，大概有几个原因，第一跟我们的出身有关，我来广东一共八年，原来在浙江，来广东以后明显感觉到广东企业家和浙江企业家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广东企业家擅长生产，浙江企业家擅长走市场。

　　比如说今年福布斯排第一名是浙江的一名著名企业家宗庆后，我很早在浙大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他那个时候告诉我，娃哈哈这个产品本身没有什么秘密，今天什么奶，明天什么水，这些东西都是忽悠。他的秘密在哪里？凭什么现在走到中国大陆排行榜的首位？他前一段时间还跟达伦干过一仗，都是围绕一个问题。他跟我说，丁力，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企业发展的秘密不在企业内部，在企业外部。宗庆后是常州下城区小学校办工厂的供销科长的学生，那个时候就知道，计划经济在搞供销，就知道市场重要，所以他精心培育，在创造娃哈哈的同时还有一个企业，他有3000人的销售队伍，这支销售队伍对宗庆后是死心塌地，因为他们有一个信念，跟着宗庆后，一定能发财。所以宗庆后生产水，他们就卖水，宗庆后生产奶他们就卖奶。宗庆后需要他们干什么呢？很简单，我要根据市场的需求变化，要用这3000人把我生产的产品在一个星期之内能够推销到全国任何一个角落，这是上个世纪90年代他给我讲的话。

　　今天我们也很重视销售，但是我想说一句，我们广东的企业家总体上擅长生产，不太擅长市场销售，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可能我们过去受马克思的影响太大了，马克思说劳动创造价值，不把销售当劳动，把生产当劳动，于是生产上精益求精，但是后来发现有一条微笑曲线，生产赚的是小钱，市场创新赚的才是大钱，于是大家才恍然大悟，但是这是历史，也是我们的现实。我个人认为我们广东的家具生产制造商，如果还停留在生产环节，这是要被淘汰的。

　　第二个是我吸收你的建议，怎么走市场？我觉得走市场方法很多，但首先要有一种精神，这个就是浙江人自己总结的，白天做老板，晚上睡地板，“两板”精神，浙江人还总结，浙江的经济发展大家也看到比较多，我不认为他们都好，他们也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们是在工业化初期有一些经验是值得借鉴的。比如说他们有这样的雄心和勇气，叫走遍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想尽千方百计，说尽千言万语，我们在座的老板你能做到吗？别以为这个市场就是靠钱搞定，不是的，靠精神，靠拼命三郎的精神。我刚才在看你们培训的东西，什么都有，就缺这个玩意。

　　我曾经对于浙商和粤商有一个比较，不怕得罪你们，我观察了那么多年的粤商，发现粤商是比较讲究生活质量的，讲究幸福指数的，我把你们叫做“坐商”，坐在家里面离不开老婆。浙商是“行商”，这一坐一行相差太远了，浙江人讲这么一句话，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浙江人，果然到全世界跑一圈，就两种人看到最多，一个浙江人，一个广东人，广东人干什么？广东人在那边做坐商，开一个小餐馆，卖点广东菜，真正的行走江湖，笑傲江湖，最后赚的千金万银，我们广东人不是没有，但是的确不多。

　　所以我个人认为，我们的发展后劲不足，可能是因为我们前面创业的条件太优越了，比如说东莞厚街，因为我们是厂，香港人是店，前店后厂，这种模式多省心，哪像浙江人一边要搞企业，一边要考虑这个东西卖给谁，但是浙江人抓住了一个先机，当时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广东人的产品都出去了国内市场一片空白，浙江人先走一步。

　　我们可能要学人家，不管是人家成功还是失败，我们要认认真真去琢磨，琢磨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是一个大学的教授，虽然也是一个经常在学生芊芊卖弄一点所谓的模式理论的，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抢我们的饭碗，你们不要再用这样的模式去思考，我认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市场竞争的规律谁都无法违抗，但是现在为什么我们竞争这么痛苦呢？

　　就是我要讲的第三个问题，在现有的机制体制下，过度竞争，红海竞争、残酷竞争，不光是家具行业，所有行业都有，既然是所有行业就不光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我认为要解决问题，不能靠等待。比如说我们现在的竞争有政府的负面，政府为了GDP，光一个广东，光一个珠三角，乐从搞了一个大型的家具市场不够，龙江觉得不能坐看人家发财，我也要搞，而且要搞的比他们更大，大不大不是企业家说了算，是领导，领导图两样，一样图名，一样图GDP，搞的越大这个事情就做的越伟大，自己上升的空间就可能越大，于是我们都做了他们的陪衬。等到失败了，没有人买单，失败了最后就是我们的企业家被忽悠进去了，你自己倒霉就倒霉了，所以我们现在这个体制的确有很大的问题。不考虑市场容量，不考虑我们商圈大小，按照政治意图来解决我们家具城，这里放一个，那里放一个，到最后大家都活不好，这是体制问题。

　　但也有我们自己的问题，现在为什么竞争那么残酷？坦率说，我们搞家具，虽然我们相对于其它发展中国家已经很牛了，但是我们的历史还不长，我们到国外去看看，中国制造、广东制造的家具总体上不是高档家具的代名词，我们很多最基本的技术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有一条要看到，在技术含量不高的情况下，价格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于是行业协会的作用出来了，我们企业自律最终从商的意识，价值观要进行弘扬。比如说诚信问题，全世界没有一个市场诚信一塌糊涂，这个市场井然有序，有效竞争，大家都能吃饱饭，没有的。但是现在诚信在中国，中国的企业家对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应该怎么样认认真真的把它当做自己的眼睛一样去保护，于是我们的竞争不是竞优，是竞次，不断向人类道德底线冲刺，冲到最后大家骂了，改一个地方再做。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个大环境这种问题政府党委不是没看到，据我了解广东省委省政府，现在就在琢磨机制体制的改革，下一轮很可能就要推出包括现在的政治体制，包括现在的经济管理体制，包括我们的文化体制，包括我们社会体制，可能我们要进行四位一体全方位的改革。

　　问题是严峻的，但是我们希望还是有的，如果我们能够把内需扩大起来，很重要一个就是要解决腐败问题，解决国有企业的行政垄断问题，出去把这两个问题能够解决，我们的分配更公平一些，我相信我们的内需是可以起来的，再加上我们把房地产调整到一个恰当的好处，房地产给在座各位带来的商机将会是相当可观。所以我并不认为，我们已经是前途暗淡，我甚至认为到形势看好的时候，我们有没有能力拿出质量更高，成本更低，效用更好的家具好品牌，为我们的父老乡亲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由于时间关系，我就讲这么一点，不对的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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