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对五谷轮回抱有偏见？

摘要：种 菜、坐智能马桶、参禅，这是同一件事吗？常看我朋友圈的人都知道，去年十一月以来，我天天窝在一个小岛上，在借来的两块地里种菜。

  ——巫小茶私事随笔（三）

  ‍种菜、坐智能马桶、参禅，这是同一件事吗？常看我朋友圈的人都知道，去年十一月以来，我天天窝在一个小岛上，在借来的两块地里种菜。‍各种机缘巧合啥的就不说 了，关键是一个从来没有摸过泥土的女诗人，居然不写诗了，改种菜。一个从来没做过农活的孩子他妈，手无缚鸡之力，居然练起了身轻如燕的挑水功，还不忘秀一 秀自己的婀娜多姿。

  岛上岁月悠悠，但你们所不知道的是，除了种菜，我还有了一个特别的习惯，就是坐在智能马桶上想问题，因为在那种很私人的时刻，一只名叫恒洁的智能马桶让我灵感爆棚，解决了一些种菜的困惑……

  种菜的事儿，是让我受过挫的。一开始我就想好了，不刻意施肥，要种纯天然的菜，自己吃。我借来的两块菜地中，一块是之前的主人帮我堆了肥洒了灰，另一块地是啥肥料也没弄。当时我无所谓，就把种子全撒了，心想我天天唱歌读诗给你听，看你还长不长，大不了浇一些酵素嘛。

  可后来，没堆过肥的菜苗怎么都长不大，眼见人家隔壁的“菜友”天天浇尿浇酵素，同时种下的菜早就可以吃了，我的菜还没长大成人。

  怎么办？我瞅了瞅隔壁黄姐家的那一桶东西，就是被文呼呼的人称作“五谷轮回之物”的屎尿，我不禁把鼻子捏了起来。之后，我依然每天给菜苗读诗唱歌，偶尔浇一浇酵素，掩饰自己的心急如焚。

  只有这样吗？只有这样才能把菜种好吗？答案似乎是肯定的。除非我不吃菜了，就是闲居小岛作作种菜的秀给人看。再说，酵素我也没做多少啊！黄姐热心地叫我收集尿，隔壁的伯伯、奶奶都充满爱地对我说：浇尿吧孩子……

  我 开始坐在智能马桶上思考人生。打小，我就把如厕这件事叫做“灵感来了”。每次如厕之后，身心皆爽，思路畅快，各种奇妙的想法层出不穷，许多想不通的问题， 蹲一会儿就想通了。可这次，我坐在恒洁智能马桶上思考的，不是诗，而是屎尿之事。是什么在我的心里堵住了我给菜地浇尿的行为？是什么信念让我一提屎尿就觉 得恶心？可它也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带走了我不需要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接纳它？

  这两年，闲居岛上，为了接纳所有的自己，我连智能马桶都用上了，至少，我是学会了善待或恩宠自己，那我究竟善待了什么，不善待了什么？

  我随手抓了一本《庄子》，端坐在智能马桶上。吸引力法则起作用了，眼前突然一亮，我就被这样一个故事吸引了。

  东 郭子问庄子：“您所说的道究竟在哪里呢？”庄子说：“道无所不在。”东郭子说：“您老就直说吧！具体一点呀，道到底在哪里呀？”庄子说：“道啊，就在蝼蚁 身上。”东郭子不解地问：“怎么会在这么卑下的地方呢？”结果，庄子越说越起劲。最终庄子说：“道就在屎溺里面。”东郭子一听，更是稀里糊涂了。

  东郭子糊涂，我可不糊涂呀！

  屎 尿者，五谷轮回之物也，我现在要面对的，是我对“屎尿”的偏见。若说万物皆有神在，那么排泄物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的身体有多么神圣，我的排泄物就有多 么神圣……是怎样的信念让我觉得排泄物就是恶心的垃圾呢？我对服务于自己的事物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吗？是什么让我不能平等地对待屎尿？

  在 智能马桶上一坐，真就不得了了，我竟然把自己忏悔得相当透彻，并突然就明白了庄子的话，我们何必对五谷轮回抱有偏见？一个修行者说过，“避浊就清非佛子， 弃浅求深不是道”，当我对屎尿没有了偏见，就能看见道在万物合一之中，从不落于两边，平等心也就自然而然地升起来了。被人们嫌弃的屎尿，却可以让植物蓬勃 生长，人们吃着被人们的嫌弃物养大的食物……当我对屎尿升起感恩之心，就窥见了自然万物之间转化的魔力，这是天地的馈赠与恩赐，我如何能不臣服？

  从 智能马桶上下来，我开始了“攒尿”的日子。于是，家里的马桶工作量少了很多，但我依然喜欢坐在智能马桶上，使用它的自动冲洗功能，享受它全方位的服务。恒 洁智能马桶对我来说，就是个身心灵的清洁器，有啥问题，一坐下来就通了！又舒适，又安逸。当某些思想和信念垃圾排放掉了，灵感和创意就来了，人才真正变得 更加轻盈而谦卑……

  这也是吸引力法则的奥秘：当你把自己的身心内外清理的越干净，心想事成的显化也就越快。当你沉浸在每一瞬的灵感中，也就忘了对“目标”的抓取，自然就放下了。当你放下之后，一切就像奇迹一样，狂喜地扑向你……

  后 来，我每天默默地给菜儿们浇尿和酵素，享受它们慢慢长大的好时光。种菜，让我变成了一个美好的小粗人，脸皮也变厚了，夸起自己毫不脸红，编故事也面不改色 了，这缘于我不再对五谷轮回抱有偏见。当菜儿们一天天肥壮起来，我内心里有隐秘的狂喜！书上说，悟道的老和尚们内心里“法喜充满”，不知道我种菜而来的喜 悦算不算法喜？

  2016年4月，于广州 

  作者｜巫小茶（1981-），女，福建莆田人。中国80后代表诗人，首届淬剑诗歌奖获得者之一。曾从业网游、杂志编辑。著有诗集《我一直坐在我的身旁》。现居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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