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空间设计师国际论坛――大师面对面(一)(2)

icon 2010-10-22 11: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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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大师面对面主要是邀请来自中国和国外一些设计师和一些大师级的专家,来跟大家做交流和沟通。

  记者: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姜老师或者王老师,两位在设计建筑或者设计一个作品的时候,可能会考虑到建筑的舒适度、美观、独特性等问题,因为之前我也跟一位建筑师聊过,他把独特性放在第一位,他的结论是一个建筑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就在2-3秒之间就已经确定了,所以独特性在一个建筑中非常重要,你在对这个建筑有了良好的印象之后,然后才会考虑它的美观,再进一步考虑它的舒适度方面的问题。想请问两位老师,在面对客户、消费群体,你们是如何协调这三者之间关系的?

  王琼:高老师是我们的前辈和老师,他对这方面的研究比我们更有发言权,我想这个问题高老师讲一下比较合适一点。

  高祥生: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单纯的说第一要看它的特色,然后是功能和舒适度。有些工程可能技术性非常强,比如说一些体育馆、剧场完全是功能性的,在这里面是结构形式,像体育馆可能就是一个结构形式和功能来决定的整个空间形态。而影剧院可能声学要求来决定整个形式。

  但是住宅里面,很有可能住宅里面就是使用者的功能实际上对形式的影响非常大。我最近遇到一个朋友,他大约有400多平米的一个别墅,他装饰界也有一些好朋友,他说让朋友去设计了。结果设计了半天以后,他说我感觉到这个作品是一个参赛的作品,不是我的生活,结果我用了半年时间重新调整。他说你看我现在搞的怎么样,我看确实搞得非常舒服,而他这种设计是完全按他的生活形态来设计的空间形态,在这种方案里面,他的生活占据了很主导的地位。

  还有一些建筑,如果建筑物本身纪念型的,或者本身就是强调文化的,像王老师做了一些设计作品,有些作品文化强调非常好,那时候有一种文化的感染力在这里面,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在几秒钟里,特色占主导,我觉得应该是不同的建筑,不同的设计要不同的来对待。

  丁琦:高老师讲的非常正确,特别是我们做酒店业,我们作为业主的投资方管理公司经常会遇到这个问题,好看不好用。如果让我回答,我用一个外行话,你买鞋,人家都说结婚如鞋,买鞋什么时候买?下午四五点钟,那时候脚是最胀的,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你要穿的舒服,那你的问题不就已经回答了吗。姜总从建筑学角度,肯定有更好的解释。

  王琼:有一本书,美国20、30年代写的,叫《一个广告人的自白》,你们看一下,中国现在犯的毛病,你采访那个设计师的毛病就是美国20、30年代非常普遍犯的毛病。说一个设计师拿了业主几百万美金在帮自己作秀。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设计师在某些程度有点像医生这个职业,是为客户解决问题的,问题不解决,先把自己的想法附加在上面,这是非常要不得的。所以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如果要是你问了我,可能还有年龄层段不一样,因为他可能属于是非常迫切的心理,各方面是需要能够要冒泡或者怎么样,可能他需要作秀,所以肯定把个性放在前面。就像现在问我的学生A,问十个学生,十个学生都想作秀,年龄层段是不一样的。

  但是作为一个职业设计师,如果我们把设计师变为职业,而不是爱好,不是我偶尔爱好一把,必须要解决问题。设计师是要解决问题的。如果业主让你去作秀,它的问题就是秀,你就帮他去解决,如果他要舒适,你肯定要解决舒适,否则你会给这个行业带来巨大的损失。

  我曾经给孩子们讲课,那是好多年前我犯过一个错误,当时在一个黄金柜台,那个时候晚上把金银首饰要放到保险箱里,有一个托盘,这个托盘是金库的一个比例,是52公分,当时给我的数据是52公分,但是我当时为了把这个外形做得很漂亮,有退有进,结果宝龙盒不够52公分。后来这个业主就跟我讲,由于我这个设计,一年损失了十几万。我一开始死活不相信,我说为什么?带着去盘,一根项链拉不到头,打了一个弯,同样在另外没有改造的柜台,能够拉到头,就卖得掉,打了一个弯就卖不掉。我跟我所有的学生都在讲,这就是我血的教训。像这样不成功的案例非常非常多,但现在社会没有一个机构去追究这些事情。

  我到美国,他们没有像我们中国这么激动的、亢奋的状态,就跟今天早上安藤进来以后,大家猛拍,他不过就是一个年纪大的长者,从事的比较好的一个设计师而已。会变成一种很怪的状态,在美国职业设计师里面,那是很另类的设计师,不是很激动,他自己引以为傲,因为他做MALL,全世界沃尔马他做了8个,这就是牛,因为他职业。之所以沃尔马延续让他做,因为他做的好,能帮他解决问题。所以媒体在这个里面,我们中国到现在一个本身创意是需要问题,这个时候要清醒。我们国内买这些书的,我一点不夸张,以后你们到了国外去看,凡是我们所谓很火的书,到国外真正的专业书店里面他们只占很小的一块,甚至没人买,我一点不夸张,但是中国就觉得太不得了了。

  姜峰:刚才两位老师都谈得非常好,在我们这个行业当中,前段时间大家看了一个电视剧《亮剑》,其中有一个片段,孔洁说,当时在朝鲜战场上评价美国军队,说美国军队绝不像我们国内媒体宣传的那样,听到枪声就趴在下面不敢动了,美国军队是非常有战斗力了,我就很反对当时那些新闻记者的那种宣传。

  我想媒体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有的时候它会对一个行业的发展起到非常好的引导方向,有的时候可能由于我们宣传不当,会影响这个行业的发展。我也赞成两位老师说的,中国目前的状况是比较浮躁的阶段,它对我们行业、对我们设计师来说,更多的是要沉下来,认认真真的把一些事情做好,认认真真的解决问题,认认真真的为客户服务,这样才是今后我们整个室内设计发展重要的方向,甚至我们说从理论上多一点探讨,多一点争论,我认为这些都是正确的,而不能说是一边倒,一说好全往这边倒,这是不正常的。任何一个行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实践,另外一方面需要理论的支撑,如果没有理论的支撑,这个行业的发展可能会受到影响。

  大概在五六年前,甚至六七年前,我们老的会长见到我就跟我说,他说:姜峰,你要在室内设计理论方面多做一点工作。我感觉到压力蛮大的,因为我们毕竟是在一线的设计师,没有更多时间在理论方面多做研究,但是我想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设计而设计,或者只是为了生产而设计,那样的话对整个行业的发展是没有意义的。我想从整个行业整体角度来说,需要全方位的或者全体的从业人员,包括媒体在内,共同的像爱护一棵小树也好,爱护我们下一代也好,能够让它健康发展,能够让它真正一部一个台阶的健康发展。

  主持人(丁琦):刚才有一位记者朋友问你学生的问题,我倒想问一下,王老师做过十年前第一届中国青年学生设计比赛的评委,当时我们就一直推所有的比赛必须手绘,因为当时就感觉那时候的学生手绘能够已经极差了,都是电脑。实际上手绘是一个人创造力的问题,这十年我不知道怎么样了,因为我很少再做大赛,你现在面试学生的时候怎么样?

  王琼:学校已经恢复了,因为它倒不是一个形式,因为现在电脑也比较方便,很多软件也非常好。因为手绘本身是锻炼眼睛、手、脑的协调性,是对人综合审美的基本技能的提高,非常重要。另外它还是一个语言,对于设计师来讲图形也是一种语言,必须要训练。

  丁琦:我们现在手绘,包括在我们那个阶段,我认为有时候是一种误解。我1986年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到外文资料室去速写,或者到街上速写,其实我认为手绘分两种,一种是练你的线条,练你速写的功力,另外一种练你的构思。国外很多设计师手绘很难看,不美,它不在于你的线条画的流不流畅,我们过分强调这个不行,这个不美,他在意的是把你思想的东西,很抽象的东西,用一些简单的线条去反映,然后再把它落实到一个具体的实际的案例中。

  王琼:我们现在已经区分开了,刚才姜峰讲的是两种形态,像我们现在教基础课的,基本上我们都不要美术老师来教,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区别是学艺术的手绘是他的最终表现的结果,实际上是他的终极结果,研究它的线条、技法,然后它是一种语言。但是设计师只是他构思中的一部分,最后所有的东西要产生出来。刚才姜峰讲的,一个是表现性,一个是作为我们本身图形语言训练的一种基本语言,所以我们现在基本倾向于后者,然后让这些孩子真正切实把它作为一种语言。

  记者:我提一个问题,我曾经在南京听过高老师的讲座,也是讲地域文化。我去南京、西安做设计师沙龙的时候,本来是中国最有名的古都,我很想去听一听大家当地有没有一些中国传统文化的设计,但是我发现现在在经济消费市场年代,越来越多人不愿意接受中国的传统文化了,包括我们在座都是做酒店的,最好的酒店也很少听到有中国传统的一些东西了,现在中国传统的一些文化元素都是在作秀的一些场地,我觉得我们的建筑师、设计师是不是有责任的去引导我们的甲方,我们的消费者,我们年轻的客户群体们去接受一些中国传统的一些文化,如果中国传统文化在不适合现代人用的同时,我们的设计师是否能够动动脑子,去改变一点,让中国的传统文化能够在今天依然能够适用,让我们的年轻人也接受中国的传统文化。我很想在座的四位谈一谈。

  王琼:我觉得你这个问题有点偏,首先第一个我到现在一直在做中国传统文化。

  高祥生:王老师在做,我也在做。

  王琼:首先中国文化,你的理解和我的理解可能已经有差异了。第一个,中国文化不是我们传承所认为的几个符号,几块颜色,几个木构,不是这个概念,你已经把中国文化变得非常狭隘了。我明天的报告“模数化的东西”,我就是讲中国的文化,可能更深层次去总结它。

  中国文化里,实际上现在一批新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是80后还是90后,他们所接触的东西也是中国文化,只是混杂而已。那么在这里面,首先第一个我们不可否认现在外来的东西的确是强势文化,就跟肯德基、麦当劳、星巴克以后,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喝星巴克,因为舶来的东西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消化了可能也会变成中国文化。有一点,我们中国目前不是缺少什么文化的问题,而是我们自身在教育体系所培养的设计师和设计师在进行设计的过程当中太过于浮躁,太过于拜金,时间最短的,价格最快的,就是说所有的事情不是深思熟虑,有质量的,一步一步,按照一个科学的方式里做。

  目前最快的结果就是抄,就是拼。我想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一旦出现一个新的东西,马上就会在中国出现,马上就会拷贝,无论是所谓的参数化设计铺天盖地。昨天老李给我搞了一个他们最近四校联盟做的东西,我看了一下,有2/3都是受这样的影响,仿生的、曲线的,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现在不是中国文化的问题,而是我们现在这一代孩子急功近利,就像我们国家缺少诚信是一样的,现在假文凭的问题,北大假博士论文的问题,已经发展到整个学术界都在玩这个东西,太可怕,所有高考的孩子要作弊,他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走捷径,这是非常可怕的问题。假如他们今天再来做中国文化那是在糟蹋中国文化,宁可先不要去做,等他们缓过了精神再研究它。所以我觉得整个中国设计界的问题,比如姜峰在做老板,我现在都在打工,丁琦知道,我是中国唯一一个从事设计的改革开放的第一代人,到今天还在打工。

  主持人(丁琦):但不代表身价是打工的身价。

  王琼:我觉得关键我们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的心态如何,这已经不是中国文化了,中国文化原来文人的清高,不管现在媚俗也好、媚事也好,中国人原来对俗是很反感的,现在反过来是全世界最俗的民族。这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他再去研究你所谓的文化,像西安是多好的地方,我们不要去讲它本身历史所赋予它的东西,又是本身中国地理的中心,而且就它本身所特有的属性都是一些让人非常值得骄傲的东西。但是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出在这拨人里面一旦有一个一夜之间谈了一个两百万的合同,这边拿着十万元的合同就坐不住了,已经变成一个非常非常浮夸、拜金、急功近利,所以在这个年代中,你要再谈文化。如果有一天,有一批人能够不爱钱了,我知道现在有几个人是这样做的,那中国的设计可能会进步。你说中国文化,不管面积宽与窄,据我知道,高老师也好,我也好,我到现在除了一些商业性的设计,做一些西方的东西,我基本上一直都在做中国的东西,我自始至终没有放弃。

  记者:刚才几位老师也说了很多,在座的各位都是设计师,想问一下现在抄袭已经很严重了,设计师的出路在哪里?比如某个大师刚出了一个作品,马上在中国铺天盖地都有,设计师的出路在哪里?可能每年都有好多毕业的设计师,可能做两三年就不做了,或者改行做别的了。中国设计这一块门槛真的很低,但是大家不知道设计师的出路到底在哪?

  王琼:原来我在苏州(香山帮),我认识一个师傅,虽然没有正式拜过师,但是他一直是我心目当中的师傅。在中国学木工,我们不要讲原来的开车培训,变成现在的45天。原来的拜师学艺没有十年是出不了门的,现在不要说木工是通过十年,现在大专两年出来就能变设计师。我们先不要讲你的出路,就讲你两年的时间这样一个低成本,你就要混到一个高水平,可能吗。一个原来做木工要十年才能出师,早起晚睡,帮师傅选料,泡料,开料,到他真正拿一手绝活出来,没有十年工夫根本出不来,我们现在十年已经博士了。当然现在社会在进步,首先就从时间观念所付出的劳动,你还讲什么出路呢。我认为一个成熟的设计师毕业了以后,一个人跨出校门,一个人要对自己有一个规划,作为一个好的设计师,对于你的定位和目标是非常远的。

  我曾经跟(刘国生)老师就是前五年、后五年的问题,包括我们现在培养的方式是精英式的教育,还是普世的教育,这里面就有这样一个差别,如果短平快,迅速输出,那不叫设计师,就叫设计工匠,CAD可以画一个非常一流的高手,但是真正要画到节点,还是永远没办法到位。所以我说时间,关键由于我们心态不好,把你所付出的时间已经化为最短,然后又要获得最高的成果,可能吗?永远不可能。做事、做人都不是这样的,你没有几十年出不来的,真的是出不来,尤其是设计。不是我玩两个概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今年已经50多岁,我到现在觉得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透,还是控制不住,真的是这样。

  姜峰:他当了大师以后,就不想让他后面人成为大师。

  王琼:这个话不对。因为我认为每个人都会有无限量的潜力,但是首先我觉得你认为的出路,如果要是想着出路,你不会有出路,你只有踏踏实实认准一个路,把你认为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断的解决透,别人只是解决了一个线条,你解决了三个线条,别人认识一个材料,你认识三个材料,别人在草图阶段,一草的时候,导师推翻了一次,你画五次,让他推翻五次。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在同样一个平台上,如果一个成功的人,我非常相信天赋是存在的,但我们如果没有大量的付出,挑灯夜干,没有这样的付出,你不会建立这样的底子。在这个圈子里面的人,我不是学设计出身的,我文学底子很好,我绘画也画的很好。原来小的时候,我帮家里画图就画古建筑,所以室内为什么能转得这么快。不管哪一个行业,当时在意大利培训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很年轻的老师,大概37、38岁,做的项目非常好,你之  他在前几年周游列国的时候,包括今天讲的安藤,他从欧洲回来以后完全不一样,他原来是做木工的,你好好翻翻他的资历,能有今天的这个感觉,包括他对空间,对光,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感觉出来的,但是他先想到了,你今天再去翻版一个,一点都不稀奇。我的意思出路在哪里,就是在自己脚下,就是这么一句话。

  主持人(丁琦):王老师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学学木匠。

  王琼:真的是这样的,你只有动手做。我们现在学生的作业,去年我们搞了一个座椅设计,不管牢不牢,但做出来的东西,他一旦选到料了,我们现在在座都是设计师,你说一把椅子靠CAD的图,这个椅子我觉得做得非常糟糕。比如CAD我们要画一个19度抛斜和12度斜线的弧线怎么画,CAD画出来,根本不能够解决你要的舒服的程度。我最多一把椅子打了24次样,在我们厂里。CAD图画完以后,我开完码单还要靠工人师傅放样,但是你一旦自己做了,你就知道什么问题都能解决。首先你知道你选料的时候,它的机理方位,你是横切面还是竖向的,你对机理就有感知了,否则你画图的时候,永远不摸那个东西,它也不会摸你的。

  去年我记得在大会上讲了一个(软质),如果一个搞设计的不知道(软质)的真谛所在,你永远玩不到位,因为我们是有触觉的,甚至还有味觉,还有视觉。一个设计要玩到位的话,必须要走这条路。所以你的出路在哪里,你手不断做那些东西,不断摸那些东西,你才能有出路。

  主持人(丁琦):这位朋友的问题好比在井冈山时代,林彪同志给毛委员写的一封信,“红旗能打多久”的问题差不多。

  记者:我问的是设计师的心态。

  王琼:做任何事情都要沉下去。你就到银行拿一万块钱现金,你不沉下去,点都不点,拎着就跑,少两张都不知道,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姜峰:我理解他问的这个问题,因为在座大多数是西安的设计师,所谓这个圈子里面,好多人大家都在比包装,我今天买一个奥迪,我明天就要买一个宝马。

  王琼:就是说明你们都是在随大流,哪一天你什么都不买,骑自行车了,马上就不一样。我现在有一个小自行车。

  记者:设计师走的路线还是维持自己原创的路线。

  主持人(丁琦):原创,但不要太怪。

  王琼:我明天谈一个方法论,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听听,我觉得最主要的问题是人解决自己在设计过程当中路径的问题,路径走得对了,以后你会走得很远。

  主持人(丁琦):王老师前面讲他喜欢星巴克咖啡,我接咖啡再说一句。之所以有星巴克咖啡,因为美国咖啡是咖啡水,所以那些年轻人到了意大利喝过意大利咖啡以后,觉得该用这个方式,但是他已经美国化。我是去年咖啡师中国区的评委,我也不喝星巴克,太烂了,用纸杯的东西我都不爱喝,都有纸的味道,我们一定要是小杯,去头去尾,那个蒸汽到多少,打出来奶泡是多少的,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但至少星巴克能满足大部分要求,我觉得设计也是这样,追求那个小杯的是美食家的爱好,但是大家还是星巴克为好。

  你说的文化是什么情况,因为我们爱翻翻老书,中国人一百年来文化是割断的,首先是五四打翻一次,我们60年代彻底又打翻一次,到了80年代以后,有新的文化了,所有都是以钱为主。这三次以后,中国人是没有什么文化。有文化,就是今天要做世界最强的国家,最有钱国家,设计师也是这样。我不知道你做什么项目,我至少可以看你开什么车,员工有多少。

  王琼:这是非常可怕的。

  主持人(丁琦):这不是设计师能解决的问题,这需要国家层面解决的问题。

  记者:我有一个问题问姜峰老师,刚刚王老师也提到,他说他做到现在也一直在打工,但是您既是一线设计师,同时也是管理自己的公司,今天在座很多年轻的设计师也是开了自己的公司,您对于设计师管理自己的公司方面有一些什么样的经验能够给我们的年轻设计师分享一下?您准备上市吗?

  主持人(丁琦):你问的这个问题他们都没有用经济角度来回答,原因很简单,第一个,王老师可能作为金螳螂,也许受过保密训练,不能乱讲。第二个,到目前为止,跟我认识的王老师,这十几年他还是艺术家,他并没有改变成商业,金螳螂很尊重他,由他一个人去玩,其他799个干活,是由他来玩,做艺术的东西。

  将来有没有可能将来走上这一步,不太好说。最简单一点,为什么要上市,世界上所有的公司上市就是一个做大企业要上市,但是做大老板是不上市的,上市公司赚钱并不是太多,所以就是看他需要什么。在中国来说,一板绝对上不去,最多是二板。设计公司拿了多少,三年五千万,盈利多少,这可以做报表,问题不大,你上市以后干什么,圈钱,能圈多少呢。圈了钱以后你去收购,但是收购人,这批人明天一走就没有了,所以设计公司上不上市,我觉得上市最大的一个好处能吸引人才,你的牌子大了,人家好像说我在王琼手下干过,我出去工资高一点,我在姜峰公司做过副总建筑师,工资高一点,无非就起到这个作用。所以大家看将来凡是上市的,要么有其他的想法,要么就是有点缺钱,就是这样。

  姜峰:刚才王老师讲的我非常赞成,我们现在整个社会的浮躁也影响了整个设计师团队。去年我去英国一个事务所,现在已经将近一千人了,他现在在英国本部大概也有几百个设计师。它的设计师的组成,这些毕业几年内的设计师都是在做着最低级的制图工作,没有那种一夜成名。设计师,目前在我们国内有一个好的条件,就是我们有很多机会,遇到一些好的项目。另外一个好的条件就是可以有好多有经验的前辈能够学习,缺乏的就是踏踏实实的精神,如果谁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他离成功也就越来越近了。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设计公司管理的问题。其实设计公司的管理,我认为应该说是一门学问,有的人是演而优则唱,演戏演的好就可以去唱歌了,对于我们这个行业来说,设计好的人就可以做管理了,其实我认为还是不同的,隔行如隔山。我们有很多好朋友,设计师,也是做得不错的,作为老板经常是下午两三点钟去上班,我们认为他是很出色的设计师,但是作为一个正规化管理的公司的一位老总,他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不完备的。如果上午有客户来考察,他手下的人说:对不起,我老板还在睡觉呢。我想任何一个业主都不愿意听到这种回答。所以我认为管理和设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其实我到现在为止认为王琼主要作为一个精神领袖,并没有过多的干预行政上的管理。这个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就看你的侧重点,我认为哪个方面都是没有错的,如果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他是设计方面很有才气的人,我认为他没有必要把过多精力放在管理上,他可以让他的专长充分发挥。如果这个人热爱管理,或者希望把他的团队不断的壮大,不断的提高,让这个团队能够更具有一个国际化的水准,他可能在管理方法会下更多的工夫。我认为一定要把它分开,不要混为一谈,不要认为这个设计师设计的好了,就可以把一个团队管理的好。我认为这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当然也有可能两者兼顾,但是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很少的,我们说贝聿铭就是这种人中极少的人之一,他也是一位出色的设计大师,同时他也把他的团队,甚至他的品牌作为很好的一个推介。其实今天演讲嘉宾实际演讲的效果跟我们想象的还是有所区别,像贝聿铭的演讲非常精采,口才非常好,他能够把你感动,能够让你真正进入他的世界。我认为像贝聿铭这样的人才是属于两者兼而有之,他也会推荐自己。分三种类型,一种是纯设计,一种是纯管理,一种是设计和管理相结合。我想面对不同的人,我们要采取不同的方式,对于不同的公司我们要采取不同的方法去对待。如果这个公司是七八个人的小公司,我认为管理不是大的问题,完全可以把精力更多放在设计作品质量上,如果像几百人的公司,或者几十人、上百人的公司,我想管理方面一定要再上一个台阶。

  记者:我觉得今天很好玩,我们两个主要嘉宾,王老师从做设计一直到现在,到一定高度之后还在坚持做设计,姜老师,当设计到达一定高度之后转型,有商人一些色彩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中国的设计界未来设计师可能就出现两个趋势,一个一直坚持打工皇帝,我们就做设计,一方面就开始转型成为商人了,会不会转为这样两个趋势?

  王琼:我现在退到教育战线上去,跟人的爱好有关系,我自己感觉我比较适合做设计,另外我也不觉得我是设计师,我也不是什么画家,我只是一个文化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然是为了企业的生存,为了自己的生存,要做这样一份职业,但是这个职业好在也是自己喜欢的职业之一。有时候我案子比较多,有我分两个,一类是作为产品,我觉得如果为了生存,为了这个行业解决问题,我们先按一个成熟的产品来讲。比如我们现在做大量的星级酒店,基本属于产品类的,我们跟香格里拉配合,因为它有它的DNA,我们跟(喜达屋)配合,他有他的一些精神,我跟洲际配合也是这样。我们在做的时候完全从一个职业的角度去配合他们去做,怎么样去解决空间的问题,这方面我们是专家,怎么样空间的摆布的流线更加合理,怎么样去利用它所有边边角角的这些所割裂的正形和负形之间的关系,墙内和墙外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解决它的照明的问题,怎么样解决它的一种艺术氛围,同时又符合它整个集团的精神。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成熟的产品。

  所以凡是你看大牌的东西,很难有特别特别类型的,因为它的性质要求不一样,它是酒店,要造成一个宾至如归的地方,当然每个地域和每个区域的民族不一样。像在首尔做的(喜达屋),有一次晚上的夜灯LED是蓝的,我自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房间全白的,在我感觉就像病房。有一次我们在首尔开年会,在追捧这些东西。就跟当时若干年前流行简约主义,在家里做的简约主义,连鞋都不敢乱拖,我说人家回家以后就是放松,把一个家做的那么酷,天天像拍照一样,随便不能多一样东西,那不叫生活。

  当然这种生活可以,可能你出家前,你为了做禅学悟,面壁思过的时候,可能需要这样很纯粹的东西,场所不一样,场所不一样赋予你的精神也不一样。所以我觉得首先我们作为一个职业,作为一个成熟的产品必须要这样做,那是我自己喜欢做的职业和行业,我也觉得有责任能够树立一些比较正确的,另外通过我们下属这么多的设计师,我们现在900多号人,通过培训、灌输,让他们明白这个职业,社会的需求。当然我们也有进来的,也有出去的,愿意做一些类型的,都没问题,因为百家姓,都有不同的姓。

  第二个,自己喜欢的。可能我这个人很固执,自己也相相面,自己翻翻书,我觉得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一些没有必要的负担,比如说我自己去开公司,因为我做的也算是比较早的,要开公司很容易,而且周围这些弟兄都说你干吗不自己开公司,没有那个想法,我觉得没有必要给我这个压力,我只是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因为原来我是做老师的,因为我本身毕业于师范大学,我们实习的时候也宣誓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做老师感觉很好,现在回过头来再做老师,我希望能把整个行业,包括我的学生,他真正的动手能力,能把这个土壤培育起来。

  我们中国设计要想真正起步,非常非常难。比如像上海现在打时尚之都,最近上海搞了一个设计中心。我觉得要有一个过程,当然上海可能在全国唯一跟北京类似,有一定的土壤,但是这个土壤跟米兰没办法比。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雅阁利亚海),号称最漂亮的地中海,到(五渔村),好像是世界文化遗产,我去那看,老头老太太自己摆的摊,他们自己做的橄榄油,自己弄的干花粉,就是旅游产品,自己打包,自己设计,自己摆摊,太受过训练了,非常非常有艺术感。

  我们有一次在米兰停车的时候,自己摆出来的东西非常好。还有一条街,基本上全球搞设计,两年如果不去,自己就觉得落伍了,在那条街上你不经意就看到可能是服装界的大腕,可能是摄影界的大腕,可能是绘画界的大腕,可能是设计界的大腕,这样的一个城市和文化,他们有设计博物馆,当时老师在设计博物馆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来了一个地位非常高的,你像欧洲人都像日本人那样的鞠躬,那是很少有的设计师。这样的土壤才能力滋生非常非常好的苗子。

  你刚才所着急的也是我着急的,但是一个人着急没有用,行业都在今天改X5,明天改X6,大家没有这个心态,谁能够为谈文化的东西,大家喝喝茶,就像中国的文化,君子之交淡如水,真的是很清雅的,很简朴的,十户茅庐,这种精神我们现在没有了,就咫尺方间。

  当然现在没办法,因为你有时候出去谈判的时候,真正骑自行车,人家把你赶出去。也可能干脆穿个长衫步行来,又能卖大价钱。为什么这样做?我觉得打工挺好的,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国外有很多很好的设计事务所,实际上自己也不管你的。我不太了解安藤事务所的情况,我知道几个自己不打点,有专门职业的管理人。

  从设计行业来讲,有大公司,有个人小的品牌事务所,在欧洲非常多这种小公司,也有几个合伙人,这在欧洲可能属于比较主流。在美国,尤其意大利人很看不起美国人的设计,他觉得中国人和美国人是一类的,属于系统化。我们大家都说(伦佐皮阿诺)是一个非常好的设计师,2002年,菲亚特那个概念车就是他设计的。比如我们知道(飞利浦斯达)什么都做,还有很多在意大利小设计师我们都不知道的,今天做服装,明天做首饰,后天做建筑,他什么都做,他只是认为设计很有意思,他就去玩。

  首先我们解决问题,如果论形式和内容的话,我很同意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一定是要为内容服务,否则真的要走形式主义,而且走的自己都看不到。当然我们所崇拜的这些大师都有一些独特的想法,但是他不是不解决这里面的问题,还是要帮你解决这些问题。我觉得打工很好,也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干吗非要成立公司,做老总。

  姜峰:我是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人,我走到今天也是一步一步被推过来的。我原来刚毕业也是在打工,接下来到深圳装饰集团,也是打工,我跟王琼走的路也差不多,后来只是因为一个机遇。我觉得哪一种形式都无所谓,主要是看你适不适合的问题,或者你喜不喜欢,如果你适合了,也喜欢,就有可能把它做好。

  另外,有的时候是一种时代,或者是社会的一些因素、条件,迫使着你做目前这种事情。我们今天在座的设计师,如果没有中国现在这么大的发展,这么快速向前的推进,可能我们在座的都不会有今天的这种境遇。同样室内设计各种境况也是一样的。今天可能我们有这种条件在这里互相交流,能够畅所欲言。

  主持人(丁琦):汤姆•约翰逊先生是美国西雅图设计院的院长。他今天演讲主题是“低碳全球化的思考”,这里大家可以问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跟他进行沟通。

  上海现代建筑装饰环境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沈立东先生,也是我们南中国最大的国营设计院的老板、当家人。

  记者:刚才探讨了很多环保低碳的问题,在国内,比如中央电视台、鸟巢,甚至国家大剧院,对这些建筑都有一些争议,尤其是低碳,包括这些建筑的运营上面都做不到低碳,甚至还是高碳的一些产品,很多人在说这些产品是在国外不被接受的,拿到中国来做试验品。请问约翰逊先生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国外对这类建筑是不是也有很好的容纳,并不是只是中国对这种事情有一个看法?

  汤姆•约翰逊:您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是很复杂的一个问题,有的时候为了某一项重大的活动,我们会创造出一些有艺术价值的东西,它可能有一些象征的意味,因此这个象征的价值和象征的意味更为重要。所以我们有时候做一些东西可能非常低价格,并且非常高效的做完了。生活是非常复杂的,在不同的层面上和不同的阶段,我们都有不同的核心的内容,比如年轻人和年老的人对于责任感和理念方面非常不同,他们觉得可能什么是正确的,还有什么是公平的,他们意见都不太一样。所以我们就会出现一些不同的变化。

  的确我们从科学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现在面临着挑战,我们未来面临着挑战,我们要对我们的那些支持我们的动物和植物进行负责,因此我们时时刻刻都在使用这些东西。人类是会犯错误的,人类有时候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东西,但是我们设计和设计方法里有一些基本的东西是需要考量的。

  记者:蔡老师今天的演讲我完整的听了,非常感动,我觉得作为一个规划师来说,能触及到生活这么细的点和面上,非常难得,可能跟你所处的环境有关系,也可能跟你所处那种政策或者是政府的政策有关系。今天说低碳环保的事情,中国接了好多在低碳环保上很有争议的作品,比如鸟巢、中央电视台、国家大剧院,可以说是不低碳,甚至高碳,包括运营成本非常庞大,可能是一个庞大的消耗,有些人认为这些产品是在国外不愿意接受的,而拿到中国来做,我问那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蔡家声:低碳的问题,主要是每个国家的经济背景的不同。在国内,一般来讲像这样一个庞大的钢结构是不经济的,因为它的含钢量比普通的建筑高了两三倍,无形中就很昂贵。但是有特殊的情况,北京奥运,领导人要树立新的形象,要做一个前所未有的建筑,所以他们肯花钱,但是不代表它是不低碳的,主要是树立一个形象,一个品牌。因为中国等了几百年。考虑的方向不一样,价值观也不同。中国目前有钱,给的起,在西方国家给不起,他们也不做。所以这个东西要看每个国家的实力和经济情况。

  一般来讲,在美国、欧洲、英国、澳大利亚都是以钢结构为主,因为他们给不起整栋建筑钢筋混凝土,因为钢筋混凝土造价高,如果给工钱的话,他们总的造价反而比钢结构还要贵。中国情况不同,中国工人的工资低,所以做钢筋混凝土比较便宜,比较适合中国的国情。所以这跟国情,跟项目的情况,鸟巢是一种国家的形象,所以不能跟一般的建筑来比。

  所以钢结构的情况,一般来讲在国内,低层来讲非常经济,高层不经济。鸟巢不是一般的项目,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记者: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大家比着建摩天大楼一样,这个摩天大楼就代表国家的实力,您说的是这个意思。

  蔡家声:所以鸟巢应该当做另外的例子来看,如果鸟巢搬到别的国家的话他们做不起。一个鸟巢含钢量比普通结构高了两三倍。

  记者:我接着问沈老师,我知道上海院这次在世博的建筑上功不可没,而且你也煞费苦心,下了很大力气,紧张的做了这几年。你在做世博项目上,谈谈这几年的设计,包括设计管理,以及心得方面,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

  沈立东:我觉得世博对中国是一次机遇,对上海更是一次机遇。昨天报道世博接近6千万,虽然离我们政府要求的7千万还有一点玄,因为还有20多天。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世博对整个全球的影响,对亚洲的影响,包括我们对中国的影响,还是蛮大的。最近我在上海接近很多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设计师,他们对世博这次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觉得还是不错的。如果各位去过世博的话,还是能得到很多启发,特别是低碳、环保、可持续,实际上在世博里,各国的设计师都在精心做。我感觉鸟巢不应该算低碳建筑,但世博里面可以看到,不管是我们国内各地的区域馆,包括全世界各地的国家馆都有一个主题,都会讲到过去、现在和将来,对将来都是可持续发展。因为世博从1851年开始第一届,包括德国世博会,包括葡萄牙世博会,当时主题都不一样。最早世博会是经济交流,后面的世博会是讲工业革命,到现在慢慢是可持续发展。我们上海现代设计院参与世博项目很多,所以前期规划到后期的建筑,到后面的装饰、展示还是蛮多的,有可能有点优势,但是不管怎么样,从这里让我们收获很多,对我们设计师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和交流的机会。

  蔡家声:世博会也是显示一个国家实力的时候。

  记者:问一下史南桥老师,史南桥老师是从台湾过来的,对中国传统的文化、传统的建筑非常熟悉,是一个非常支持中国传统的东西,而且他的作品里传统的东西到处都可以体现出来。您从台湾过来,您对国际化或者现代化的这种东西更是非常的了解,是什么让你坚持用中国传统的东西来做的?

  史南桥:你讲的这个问题要更正一下,首先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第二个,台湾其实从一八几几年,福建移民过去以后,基本上还是很中国。

  记者:中国近一百年来,经过三次文化颠覆,在大陆,文化已经割裂了,很多的断层。五四运动给中国文化带来一次断层,文化大革命给中国文化又带来一次断层,而80年代以后,中国经济的复兴又给中国文化带来一次新的碰撞。对中国大陆来说,传统文化的东西,包括风水学,包括传统文化的东西,很多都是从台湾又回流到大陆本土,在这方面史南桥老师在他的讲座当中,在他的一些作品或者一些教育上都有体现。请史南桥老师跟我们分享一下。

  史南桥:因为这里我是以台湾的身份,所以希望我从这个角度发言,向台湾取经的原因,只是有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断层,所以让台湾能够保存一些东西,回过头来再回流过来。但是我一向认为,我做设计,一般对于所谓的中国传统的东西,我不喜欢它是一个符号化的角度去看它。就像在座的年轻人都穿牛仔裤,我在台湾念政法大学建筑系的时候,来了交换学生,他们来了之后说你们为什么都穿牛仔裤,跟我们西方人一样都穿牛仔裤。当时我回答说:难道我们必须继续穿长袍马褂才是中国人吗,难道我们穿了牛仔裤以后就不是中国人吗。我认为其实所有的东西很自然的,所有包含你自己对于你自己文化的认同是很自然的。

  目前在座的某些自认为是中式设计的时候,我们完全希望没有传统符号的。但我们希望表现在什么地方?我们希望从一种生活上去表现。所谓的生活是什么?就是琴棋书画,画个花鸟鱼虫,或者茶道。你发现这些元素在某些人现代生活中还是继续存在的。就像我妈妈还会继续写毛笔字,我妈妈书桌上还挂着笔架,真的每天会去用。当然现在发展成一些所谓的新东方主义,在新东方主义的时候,我认为也都是各种文化的融合,甚至东西方文化的融合,都是存在的。我们自己提倡的是一种自然,就是不做作,符合你自己的喜欢,符合你自己的需求,符合自己现代的生活。回过头来,我又会觉得我自己去看世博会中国馆的时候,整体为了追求更长远的持续发展,这些是对的,但是从一个设计师的角度去看中国馆的时候,我觉得太符号化。其他所有的设计先进国家不一定要把自己的传统建筑符号一定要进行强调,表现我是英国,表现我是美国,实际上你设计真的走到超前的时候,你认为设计带领一切,而不是由符号带领一切。不是一些传统制约你必须得做什么,而是从设计的角度去看。这是我自己个人的一些看法。

  主持人:前面几位已经跟大家沟通了,与会者问的主要有低碳,另外还有设计公司经营的问题,有一个是经营着我们国内私人事务所公司很成功的,有一个是我们上市公司设计部门的负责人,所以他们刚才问了很多经营的问题。现在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些新的问题,史先生,我们比较熟悉,他主要在我们讲的空间的应用、样板房方面有独特的见解。沈总,因为我们现在国内体系还是设计院以国营为主,他是中国最大设计集团室内部分的掌门人。蔡家声先生,我不太熟悉,但是看今天演讲的题目,主要讲低碳。包括汤姆•约翰逊讲的也是低碳的问题,但是本身都是资深设计师,而且有一些还担任着很强的行政领导工作。所以大家既可以问很细致的设计问题,也可以问一些行业大趋势的问题。

  记者:因为在座很多嘉宾讲到低碳经济话题,很多次我居住的小区里有很多大妈问我:你经常跟建材商打交道,他们出的口号就是低碳环保,所以我的东西要比那些不低碳环保的东西要贵。所以很多消费者理解,因为低碳产品很好、很贵,所以带动了经济。各位设计师也好,你们现在聊到的低碳经济,可不可以给我们普通的消费者正确合理的定义?

  史南桥:这个问题我抛砖引玉,很难定义。实际上低碳有各种说法,我自己感觉低碳、生态、环保、可持续,低碳有可能是对将来起作用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在中国,现在消耗能源,有可能现在美国做得很好,但是美国现在最大的问题,汽车废气排放量很高,他们也强调要把这个削减,要低排放。它这样做以后,整个对环境的保护,对自然空气的净化,对能源的集约,主要是这个概念。所以你刚才说的低碳带动经济,这是一个误解。

  现在整个全球在做低碳,就是作为一个人责任心的表现。看到有些区域用电太厉害,关闸门,限电。限电是什么概念?限电是自由经济社会,有些地方现在觉得有问题,产不出来了,我们签约,我们碳排放量一定要达到某一个标准,而且要每年递减,这是世界的责任感。我觉得低碳是保护我们的地球。低碳现在变成一个时髦的词,感觉我就是比人家高一等,实际我觉得这个是错误的。我们现在做室内设计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们现在在国际上有LED标准,在国内有绿色标准,但是我们并不要求每一个建筑都要全部走标准,因为投入量很大。所以我们现在做设计和业主协商,采用某些技术,污水处理,地缘热泵的处理,包括太阳能的利用等等,包括我做了很多案子是对阳光的利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外面的遮阳板稍微处理一下,现在达到新的效果就很厉害,里面的空调耗能就降了很多。稍微我们对一些水的循环利用再处理一下,每年用水量就降低很多。所以现在有可能说的小一点就是最简单的能源集约,说得大一点就是对环境的保护。

  蔡家声:低碳,不是你做这个东西,减少碳排放就是低碳。因为牵涉的层层面面都很广。要从大方面来看,从城市来看要从小方面来看,就要从选材开始。比如墙身,你可以用保温板,可以隔热,这样不需要用更多的空调。这是一个小部分。不过墙身选材的选择不代表唯一的低碳的处理方式,这是小部分的处理方式。比如用玻璃,你如果用普通玻璃,太阳一照进来,它的传热就很高,你选玻璃也可以用低碳的,因为你选玻璃,有的隔热功能很好。这个东西是息息相关的,因为很多人为了要销售,很多打低碳这个品牌来促进他的产品销售,其实他们片面的做法不代表真正的低碳。

  记者:我看到你演讲当中有一句话,新加坡由于城市的规划,从24年前就开始要求规划这个城市,一直到现在显现出来比它同纬度的城市要低4度,这种效果就是热导效应造成的,也就是所谓城市规划和低碳环保的概念经过24年起的作用。

  蔡家声:包括房子,假如房子涂黑色,吸热很高,你涂白色的,隔热很多。当屋面和墙身全部涂白色的话,可以减少很多热量。早期推广花园城市,其实出发点也没有想到目前的碳排放的问题。如果绿化是唯一的方法,永久不会落后的,因为道家两千多年都讲回归自然,凡是有绿化的建筑几乎永远不会落后的。所以唯有绿化才能大部分的环保,因为绿化树种有吸取二氧化碳的功能,有经过光合作用,再释放氧气,所以对绿化来讲,早期李光耀做环境,也不知道原来这个东西有更好的方式,减低碳的方式,他当时也没有考虑这个东西。不过绿化有绿化的效果。新加坡跟印尼都低了平均差不多4度,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种树多。

  记者:我想问一下,刚才您谈到热导效应相对比中国好很多。刚才料到所谓屋顶花园的问题,就是在建筑上做绿化,在中国推行的话,大家都推说中国的屋顶绿化成本太高,在新加坡有没有比较先进的经验?

  蔡家声:绿化可以做物体绿化,连廊绿化,采光绿化,和玻璃墙下面的绿化,很多种方式都可以。不过绿化不代表一定会增加很多的成本,因为要增加一些土,要一些树,最少要给它增长到一个程度。不过这个东西我们设计层面要控制。因为房子一建好是定型的,它不再长了,不过树是一直在长的,你让树不可以继续增高,如果它继续增高,跟建筑的高度比例不成正比,所以我们一般用(树巢)来控制,如果90公分立方,树基本上不会超过6米。所以很多方式、很多手法、很多技巧,需要进行处理。空中绿化,最主要防水层要处理好,不然的话会漏水。选植被也有一个技巧,有些植被很茂盛,长得很快,它的根伸的很远,就自动跑到地漏去寻找水分,无形中就堵塞你的地漏。所以这些都要很有经验,很细心来选的。我们也是经过很多年的经验。我们选灌木,白花、黄花开的很茂盛,不过它的根也发展的很快,无形中就堵塞很多的地漏,所以我们要用另外一种植物,它长得不快,不会造成很多维修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科目,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且我们也是绿化,为什么我们绿化在上风向的时候,一个小区,我们种防蚊树,在下风向,还是上风向,不管是夏天的风,还是北方的风,将味道吹进来,无形中就将蚊子吹掉。我们有花卉的话,放在窗口上,如果有风吹过来,就有香味飘进来。所以关于绿化的问题有很多技巧在里面。所以绿化可以有很多方式、很多手段、很多方法来达成效果。

  中国生态绿化标准,里面标准最少绿化人均1个平方米,我们总的绿化,包括绿地的绿化率可以达到人均12.3%平方米。有很多方式达到绿化的目的。绿化目的只是一小部分,不是绿化了,就是全部都能减排,减排应该从大的方向做,也要考虑中国的经济、人工造价,很多都要考虑在里面。中国为什么大部分的高层建筑都是用钢筋混凝土,因为便宜。在外国为什么高楼都是用钢筋、型钢,因为比较便宜,因为型钢工作量就比钢筋混凝土少很多,又节省模板,又节省水泥,也不必等28天的成熟才能够继续弄模板。所以钢结构、型钢结构来建是非常快的,在外国造价非常贵,因为他们人工贵。中国一级城市估计再过五年肯定会达到,因为人工费,在北京、深圳、上海会越来越高,以后肯定会达到这个程度,也会使用钢筋。

  汤姆•约翰逊:我想再说一下刚才说的事情。刚才听了各位的讲话,我学到很多东西,所以非常感谢大家。生态这门科学告诉我们,我们的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环境为我们提供了食物、水,所以它非常重要。但是许多时候,有一些商业利益,还有一些国家利益,这些需要刺激增长。比如像美国会有大面积的土地给我们建铁路,于是全国都建上了铁路。还有建机场也是相似的。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它真正的成分是什么样的,所以有的时候我们要是来看看我们传统的一些设计,是非常有帮助的,这就会让我们很清楚的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样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真正的成本是什么,一级长期的一种效益会是什么样的。

  我们都知道可持续发展的设计是非常重要的,可持续发展的设计有的时候也是从传统设计中得到的灵感,实际上低碳的这种设计也就是传统的设计,但是在现代的生活中,有时候贯彻起来非常困难,因为现在人口密度非常大,所以我们也从中得到很多教训,并且要从正确的方向去前进,也就是我们要了解一下我们真正的成本是什么样的。比如有人可能讲在屋顶进行绿化成本会比较高,但是如果你不在屋顶绿化的话,可能成本会更高,比如有一些时候会有暴雨,暴雨就会出现很多的水,有的时候我们还需要治水,治水也是需要成本的。所以有一些成本是隐藏在里面的,所以在我们真正计算的时候,要计算它真正的成本是什么样的。有的时候对于设计师来讲,得到这样的信息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所以我们要迎接这样的挑战,来发现它真正的成本是什么。

  史南桥:前面讲的都是从规划,从建筑师角度去谈环保,实际上我想从一个室内设计师的角度来看所谓的环保、低碳。其实作为一个设计师,我们在台湾开始就讲究一个空间的效率,所谓空间的效率,就是你能够用10平米解决问题,就不需要做到15平米,你能够用100平米解决掉你的需求,就不需要做到120平米。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真正产生碳的最大的来源就是在建筑的工地,我刚刚讲空间的效率,假如你能够在有限面积之内完成到你需求的时候,你不需要盖那么高,反过来说你可以不需要盖那么多房子,相对就可以更大量的减少碳的排放。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原则。

  我们第二个原则,相对来讲我们认为其实是简化了造型,所有在我们室内的需求来讲的话,你的造型越复杂,相对材料需要浪费的更多。反过来讲,人在简化的造型中一样能达到你的效果,这是我们认为好的设计。因为我做的都跟房地产公司有关,房地产公司为了卖出更高的房价,为了想要营造豪宅的气氛,相对用更多造型、更多材料的堆砌。

  现在所谓的低碳、绿化、环保的建材,我们更早在台湾强调的就是一个人造材料。你需要开采更多的天然石材,需要用更多的实木材料去做,反过来讲其实人造材料一样能达到石材的效果,仿的一些石材做得非常真实,包括木头地板,你可以少干很多事。

  第三个很简单的原则,我们自己作为室内设计师,相对有效率空间的利用,简化的造型,使用人造材料。这是台湾奉行的一个原则。来到中国以后,其实这里做了非常大的变化,因为整个市场都是这样。希望媒体把这种理论推出去,尤其我们面对的都是房地产公司,现在所有的地方需要更多材料的堆砌,更多造型的一些变化,肯定跟我们现在大家想要去坚持的是背道而驰的。这是我对这个部分的一些想法。

  主持人:今天的体会就是对环保、低碳发表自己的个人意见,实际上大家都很熟悉哥本哈根会议,但是我们知道的哥本哈根可能跟世界上讲的哥本哈根不一样,实际上这次中国受到了全世界的围追,都在逼问中国为什么这么多排放,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们作为建筑师也好,中国本地的建筑师、设计师也好,还是境外的,包括新加坡,包括我们台湾同胞、香港同胞,在国内希望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多做一点低碳的项目。虽然有的时候我们被业主所强迫,但是稍微也可以引导一下,在一些有效性的问题上,在一些功能优化的情况下,也可以坚持,因为功能好了,势必人工要减少,操作的成本要降低。虽然没有很明确的告诉业主,包括我们史老师主要跟房地产商合作,房地产商只有一句话,能卖高价,你也把有些东西转换成这种理念,就能把这个东西做好。

  今天暂时到这里,以后还有机会跟大家沟通,现在我们设计师朋友可以跟大家进行合影,谢谢大家!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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