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实录|孙建华：设计是一种叙事方式

摘要：中国室内设计新势力榜第三个地区榜单颁奖礼，由新浪家居主办、箭牌瓷砖承办，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第27（江西）专委会担任学术支持机构的中国（南昌）室内设计新势力榜颁奖礼，8月23日在南昌开元名都大酒店举行。ATENO天诺国际设计总监、创基金...

继昆明、成都之后，中国室内设计新势力榜第三个地区榜单颁奖礼，由新浪家居主办、箭牌瓷砖承办，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第27（江西）专委会担任学术支持机构的中国（南昌）室内设计新势力榜颁奖礼，8月23日在南昌开元名都大酒店举行。

颁奖礼邀请到ATENO天诺国际设计总监、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副理事长、创基金创始理事孙建华担任演讲嘉宾，通过《设计•叙事》主题演讲，分享他的设计感悟和精彩作品。他以充满诗意和哲理的角度诠释设计，为青年设计师的发展提供借鉴。

孙建华       

新浪家居特地为孙建华老师画了漫画头像，是不是神似（主要看气质）~

ATENO天诺国际创办人、设计总监

中国建筑学会室内设计分会副理事长

亚太酒店设计协会副会长

中国建筑装饰协会设计委副主任

创基金创始理事

2015年中国设计年度人物

2014年组织创办首届中国室内设计艺术周并策划发起首届设计艺术场外展

2014年度、2012年度十大最具影响力设计师

2012亚太十大领衔酒店设计人物

1999-2009中国室内设计二十年二十人

以下是孙建华《设计·叙事》演讲实录整理：

很开心在南昌看到各位新老朋友，我和南昌有一些渊源。跟大家分享的内容有些跟设计有关，有些似乎跟设计没有什么关系，这些都真实代表我从以往经历得到的一些启示。

在我看来，电影、诗歌、歌剧和设计是一样的，都是一种表达。设计跟你的经历一样就像河流诸多支流，最终都汇集到一起。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定义为室内设计师或酒店设计师，因为在我的设计观里，建筑、室内、产品是统合的，主要在于你以什么样的观念、态度去进行创作。

ATENO天诺国际设计总监、创基金创始理事孙建华

影响我的两位设计人生导师

曾经有两位长辈在成长过程中对我产生过很大影响。一位是Katsuyuki Suzuki 铃木胜之先生，他经营着日本非常大的服装企业，但他另外一个身份是画家、雕塑艺术家，他在巴黎有独立的画廊，在艺术界的地位也相当高。一个大企业的经营者和独立的艺术家，这是差异很大的身份，两个身份如何能够兼顾？我年龄更小一些的时候也有一些困惑，如何做好一个设计师？如何去平衡设计、管理，加上还要花很多精力去参与社会活动，是不是完全没办法整合到一起？那个时候他给了我启示，他自己的人生与成就说明，结合之后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我第一次去日本是在很多年前，老先生亲自开车，几天里一直带我看日本的建筑园林、博物馆、美术馆以及代表日本文化的方方面面，我深刻感受到他对异国他乡、之前并没有太多交往的年轻设计人的帮扶和关爱。

第二位对我影响很大的是台湾的李武彦先生，很可惜他已经过世。他做过音乐杂志主编，做过电影导演，后来又做产品。有一年他在巴黎的郊区带剧组拍外景，在教堂里躲雨，然后雨过天晴阳光打在教堂的玫瑰窗上，投射出灿烂光辉，他说当时整个人被震撼了，他突然发现他的生命、创造和彩色玻璃是有关系的。非常戏剧性地，他后来的工作竟然是用彩色玻璃设计灯具产品，又创造了一个著名品牌。那时工作之余，老先生常常邀我去家里，听音乐、喝咖啡、一起用餐、分享设计与思考心得。

我许多年前我第一次去欧洲就是李先生亲自安排的。在一次我的项目竣工活动之后，他说你一定要去欧洲。在他的帮助下我第一次去了欧洲，首站是米兰。我跟意大利的渊源似乎从那时开始。多年之后，米兰理工的学习深造以及2011年我的两件设计作品——深圳华侨城瀑布酒店和江苏的印象“中国莲”应文化部之邀，在罗马国家博物馆展出，似乎冥冥之中与此不无关系。展览开幕那天是有感慨的：十多年前初踏意大利土地，到在罗马国家博物馆和王澍、马岩松、刘家琨、蔡国强、扎哈•哈迪德、雷姆•库哈斯、山本理显等人一起做设计作品展览。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因为一个朋友在你的生命中和它有了联系，最后你很多的灵感也和它发生了关系，我觉得这是很奇妙的事情。

比设计的结果更重要的是设计如何产生

在我看来，比设计的结果更重要的是设计如何产生。因为我们要知道好设计从哪里来，怎样先把这个土壤做好，好的土壤自然产生好的设计。所以2014年我们做首届中国室内设计艺术周的时候，邀请了台湾诚品的吴清友老先生来演讲。我邀请他有几方面的原因。首先诚品书店作为文化产业代表非常成功，第二我看到了诚品以及吴先生个人的坚持。以坚持的心做事情，这样的风气在中国大陆的设计中应该要推广，这种坚持让大家走得更远。

我的故乡浙江杭州，典型的江南山水，文化比较精致。近年各地奔波之外，比较多的时间在厦门，厦门跟杭州两种文化是有跨度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如何去面对不同的人文环境。设计师创作一定要有土壤，这个土壤要跟他发生关系，在其中发现它的美和不足。我曾经想：这个城市跟杭州比，是不是不够精致？这样的思考困扰我很多年。期间，我的时间有很多年在深圳、米兰和其它城市，回去再看厦门时，看法已改变。

这种改变和中国城市发展、包括我们的审美是有关系的。很多年前看到一个穿西服的人脚穿旅游鞋，一定会认为不正式，但今天你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时尚。人们已经从过于严谨精致的文化中逐步放开自己，穿衣服如此，吃东西也是如此。昨天晚上我和南昌的设计师朋友们去一个老街上吃东西，大家很开心。我现在不是特别喜欢去那些装修得很过于精致的地方或者豪华星级酒店里吃饭。今天，再看厦门的时候，发现我的视野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只是把两个点放在一起对比，现在我把厦门、杭州、深圳、西安、武汉、苏州、北京、上海、米兰、巴黎、伦敦、京都等等放在一起。把它们放到文化链条中看它们差异化的部分，恰恰后来我的设计和研究很大一部分与地域文化相关。我会非常关注每个地方跟别处不一样的地方，并不是单向比较这个城市跟那个城市比好还是不好。比如闽南的古寺庙，你可能会觉得这个飞檐翘角太花哨了，和唐代、宋代甚至明清相比显得民俗，但现在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发展过程中跟当地文化结合的二次创新。

我以往更关注欧洲文化，最近几年我又反过来看亚洲文化本身。其实我不怎么提倡新东方或中式风格，我们应该从更大层面去看当代设计文化本身。日本的吸引力是，你每次深入游历都可以看到更深的东西。去年秋天我花了近20天时间在京都看古建筑和庭园，这个深入的过程对我的思维震撼很大。我非常惊讶于现代主义时期一些国际大师他们当年寻迹的地方，当年对东方尤其日本文化有非常深的研究之后他们创作体系才找到源起。比如你看卡洛斯卡帕的东西，再去看日本传统的东西，发现他其实是一个“极其东方”的西方设计师。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过去许多年里我们有个很大的误区，一直牢牢地把设计的目光缩到一个中国元素，某一个造型、某一个图案、某一个符号等等。以往我们分割去说室内空间、室外空间，在日本传统建筑里，室内和室外是一个完全的连续体，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在我没想到这一点前有些事情一定是似是而非的。虽然从业多年，我觉得我的设计生涯似乎刚刚开始，前面那么长时间的那些设计，今天看来似乎是在做练习。对世界有洞察，你才能架构自己的创作体系，之后才是创作手法。技法与形式，并不是设计本身。

这是奈良几百年前的传统木构建筑，从结构学而言这个和现代的钢结构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材料换成钢而已。我们一直认为日本建筑仅仅是模仿唐代建筑。我觉得错了，当然开始一定是学习，但是在学习之后，他们在结构、空间方面有巨大的创新。西方现代艺术史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盛行过“日本主义”。抽象美学和抽象思维一直是东方走在前面，西方从古典在向现代主义走的时候需要抽象思维，然后他们在对东方的研究中找到了抽象思维非常好的文化渊源。关于日本庭院建筑文化的一些思考，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读一下我京都行之后的一篇文章《京都庭园记》。

下面来谈一些设计。我习惯把建筑室内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比较少去接一个孤立的室内设计。日月谷温泉是十多年前我做的第一个温泉项目，直到现在仍然是地区最好的温泉项目。当时业主是一个刚刚从欧洲留学回来的新加坡实业家族继承人，我们非常用心投入地做了这个项目，多年后他成了温泉行业的“大牛”。现在我们新设计的他们在福州的又一个大型项目开业了，在里面我看到一个品牌的成长。十年之后再做，我们有新的思考，这个项目的主题是“日之阴翳，月之朦胧”，心理与空间的一个“谷”。这样一种思考方式让我非常着迷，今天我们会更加自信地做跟城市地域文化相呼应的设计。

安溪悦泉行馆这个项目我们是从空地开始做整体性设计。安溪是一个茶都，这个项目很有趣的是，当初项目选址非常地普通，当地经济发展也一般，但是我们把闽南的元素、群落布置和生活方式结合起来。落成后，大家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体验，常常订不到房。一个不大的项目改变公众对一个地方的认知。今年五月，它成为地区内第一家SLH（全球小型精品奢华酒店）。这个建筑十年之后再去看，或者更长时间去看，我相信不会过时的，因为它跟这个地方更紧密缔结在一起，这样的设计哲学是我所喜欢的。

深圳东部华侨城瀑布酒店项目是我跟华侨城集团合作设计的第一个项目。深圳是一个新的城市，我们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更多考虑未来。当然我们设计思维也有一个过程，我一直在很细致地研读我们传统文化的本身，到这个阶段我把所有传统的演绎压缩到一个最少的份量，从设计本身去思考，无论是建筑还是室内，甚至所有带着符号的元素和文化负荷全部消失掉，完全回归到环境本身和最基本的主题上去创作。

这个项目在我之前有很多国际著名公司参与这个设计，他们拿的都是一些五星级酒店或者国际酒店通常性成功的设计手法，但是这个项目有一种特定的环境：两三百米宽、七十米高的大瀑布，这样的酒店应该是完全创新的，不应该是我们日常所熟悉的状态。所以我用了“水”主题，流动的概念，把很多不规则的空间串起来。正是因为这种手法，原建筑一些巨大的缺陷或者说很难平衡的东西最终变成这个酒店最有特色的部分。无论外观与室内都呈现一种非常独特的形象。9.8平方公里的东部华侨城全面开业时，大瀑布酒店作为标志性项目隆重推出。

现代的空间体系中，文化以一种象征与非常隐约的方式浮现。这是我在江苏设计的印象•中国莲项目。在湿地里做一个建筑，无论做什么都会跟环境本身有冲突，所以我们用生态的方式，它就像生长在湿地环境中的植物一样，消除了对环境的压迫感，显得唯美而安静。

我们在鼓浪屿设计的林氏公馆精品酒店，原本是林氏家族一个老别墅。近年来，鼓浪屿有很多民宿，我们在这样一个特殊的老建筑里面想表现出一种不一样的声音，它应该有承载着文化的厚度，一种“气定神闲”的气度。我很喜欢法国建筑师让•努维尔，他的作品之间差异性非常大，但是你仔细解读，会发现这种表面形式的不一样都是根据不同的地方而做的设计。在我看来每一个项目应该有自身最好的呈现方式，你不能闷头做自己的设计，而是要对环境与文化作出回应。这个项目很成功，它的品牌与市场份额在鼓浪屿是第一位的。

在我看来设计就是这样的，你把时间精力花在不同的地方，反过来它也会成就你对很多更宏观东西的判断和思考。没有这种思考的基础，你看到一个建筑的时候，只盯着一个单体甚至单体中的局部空间，思考点是很单薄的。你要面对更宏大的时间刻度，文化的差异化和互生性，甚至未来、过去之间动态的那个点。面对复杂的文化网络和空间坐标体系，去锁定设计在哪个三维坐标，而不是简单的线性上某一个点。

这是最新设计的新项目，因为是海上的项目，很兴奋第一次把它拿出来。我们刚刚在海南做“漂浮岛”海上书院。整个规划范围约五六千亩地。我们目前在做项目一期的设计。这是“漂浮岛”海上书院。做这个项目时考虑的是空间逻辑的三层关系:自我、人和人、人与自然，把三层关系组合在一个空间系统内。

中间的庭院就像你在苏州园林或者京都某个禅寺，静静的坐在其中时想到“自我”，这是内观，借景内观。围绕这个庭院是人和人交流的空间：书院、画廊、各种艺术时尚活动的空间。第二圈就是人走出自我展开人与人交流的空间，第三圈我们看到远处的海天，面海的几十米长的大平台，可以孤独地面对自然，有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有时是琥珀色晚霞。这里是中国最美的观夕阳的地方，此情此景人们会对自然有一种敬畏之心。

最外边的巨大的木盒子是漂流木做的，木盒子下面一层就像我们小时候在江浙的河边经常看到的河埠，船从河埠开进来。书院有两个入口，一个是从沙滩上通过400米长的栈桥进入，还有一个水上进入的空间，而白墙是洁白的贝壳混合材料砌成。我的设计，从来不是从形式开始，而会先思考这个系统，它在什么地方、它是谁，这时你就会发现它应该长成什么样子，这样你需要想到中式、欧式、美式等等，这些东西在我脑子里自动消失掉了。这个项目已经海洋局批准，有希望早日看到它实施……

设计观|建筑·室内·产品

讲讲我的设计观。在我看来，建筑、室内、产品就像一个果子的生物结构，没办法把建筑、室内去做拆分，这是我一直坚持的。读完建筑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专心做室内设计。因为当年我做大学毕业设计碰到一个问题，那问题对我触动很深，我当时设计一个酒店建筑，突然发现如果室内是空白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做一个好建筑。多年以来，我一直游走在建筑和室内之间，国内的建筑学教育加上之后米兰理工的室内教育构成了我的设计基础，今天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案子，我都会综合地考虑建筑和室内的关系。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像达芬奇、米开朗琪罗这些著名的艺术家，绘画、建筑、雕塑甚至军事设施都在研究，今日世界的信息量和专业的区分，我们已不可能用有限的精力面对这么多东西。但是国内目前设计体系一定是有问题的，可能很少国家像我们这样，建筑和室内设计断然分开。

我也做一些产品上的思考。这是今年在国际米兰设计周展示的家具产品——“承”。我用“承”的概念来做，可以看到一些东方的影子。我会关注产品最初的DNA在哪里，就像我们今天去看宝马汽车，哪怕把徽标挡掉，我们也知道它就是宝马车，不会认为它是其他品牌，因为它有本身的DNA。我平时的时候很着迷宇宙天体的关系，我是很迷恋科技和未来的人，我很喜欢看一些星际图片、大自然超现实的现象，这些东西非常有意思。这个产品设计有双重含义，一是文化要被发展和传承，另外就是重力穿过了虚空的连贯性。它的基本形体非常简洁，我在平面上以虚化的方式去表达文化意象，中间还有一些更加深入的科技性很强的研发会加入。目前是一个系列的开始。我准备研发下去。

设计师应具备的知识结构

设计师应该具有良好的知识结构，因为知识结构影响了一个设计师的思考深度和最终能够走得多远。设计师需要的东西有很多，我列举了一些设计思维必需的东西：

人的行为、科技、组织管理行为、生活方式、商业模式、哲学、文化与情感、社会责任、诗意的表达

大家在学校只学到人体工程学，但是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人的行为。如果你要做室内设计，要在空间中想象人的行为，既有人的个体的行为还有组织性的行为。比如做一个大歌剧院，我要知道如何优雅进入，中间休息的时候出来喝香槟交流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剧终人散的场景又是如何……你必须提供一切行为的可能性。要是对人的行为分析不足，那你的设计会很不优雅，人们在那个空间的行为需求得不到对话和呼应。

有喜欢咖啡的群体，就会有喝咖啡的空间，一个城市会产生一系列作用于生活变化的东西，设计师需要对生活方式进行研究。一位荷兰的科学家说，我们以前谈白垩纪、侏罗纪，现在提出人类纪，人类对这个星球改变超越以往任何时期，这是一个以人类为核心的时代。因为科技的发展，现在有很多以前不可思议的东西都实现了，今天的设计应该关注科技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哲学能够让你对很多现象之外的一些东西进行从根本性进行思考，寻找这些东西最基本的可能性和可以改变它的东西。还有两个我认为非常重要，一个是诗意的表达，一个是社会责任。对于创新型设计师来讲，创新和诗意表达才是我们最核心的价值，如果没有创新能力，设计不能在你的创作中升华的话，那坦率地讲不是设计师的事情，是工艺师的事情。人和人之间有关联，人和物之间也有责任，作为一个设计师，所有的资源在你手上进行再创作，你对这些东西应该怀有敬畏之心，我们应该去面对更广泛的群体。缺乏社会关注与责任的创作，在我看来是没有意义的。

设计师要行走旅行、要体味世界。我现在甚至少看“直接的”设计资料，尤其做设计的时候尽量不看，觉得那些东西其实会束缚到我。在没有现成的东西影响你的时候，可以反过来做一些本源性的思考，这是我对自己的一个工作方式。

回到我演讲的主题《设计• 叙事》，我觉得设计是一种叙事的方式，设计是跟你的生命成长联系在一起的，你十年前做设计、想事情一定是跟现在不一样的。然而这个过程又是你无法跨越的，必须一步步走过来，一层层堆积经验。设计也是一种实践的方式，你发现作为一个设计师不可能把设计从你的生命时间中分离出来，它既然占用了你的日常生活，就成为你生命成长一个非常重要美好的过程，它跟着你一起成长，一起发生。

Q & A

Q：你曾说一个设计只有被使用、经历时间才能被正确评价，那么设计比赛怎样做到客观？

A：你们不要以为项目建成以后拍照片得奖就很开心，永远不要这样，等到五年十年以后你们回去看这个项目，假如这个空间已经成为大家很喜欢去消费，甚至成为这些人生活中一部分的时候，才是成功的事情。至于比赛这件事情，设计师毕竟还是需要交流，比赛只能说是在特定的时间窗口用一种方式去展示设计，就像今天那么多设计师在下面坐着听演讲，我们用设计语言讲设计。获奖一定不能代表全部，但是代表在这个时间窗口里面相对我们评鉴一个设计的可能性。

Q：最近去了哪里旅行，怎样更好旅行积累的素材应用到设计上。

A：最近一次旅行是意大利东部维尼托地区的小城镇。我特别关注旅行。在日常工作中有时觉得思维不那么活跃的时候，就需要充电。我经常在很多空间、场景里发呆。比如到日本乡下小镇某一条小街，就在一家小店里面，面对一个做寿司的老师傅，小屋里面的灯光、寒冷的空气这些凝结在一起，我进入到那种氛围里。所以旅行中我们去找一些元素，所谓的素材一定要全面去解读。我现在尽量多体会少拍照片，因为我觉得太具体的东西会局限到我。就像我刚才描述这个小酒馆一样，那个场景里空气的寒冷、昏暗的灯光、街道外有人走过的声音、食物的香味、老师傅的语调、动作，这些信息是照相机拍不到的。

Q：你最欣赏的设计师是？

A：法国设计师让•努维尔，日本妹岛和世，瑞士卒姆托等等。让•努维尔是我最喜欢的一位，他是很有张力的设计师。

Q：设计师应该怎样去营销推广自己？

A：营销这个是有争议的话题，传媒主张设计师让公众了解你，这是一种观点。一直以来我比较少做这方面的事情，把更多时间放在设计思考上。我记得一位长辈说过，如果你东西不行，就需要去找别人；你东西好，是别人找你。所以永远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找人上。这仅仅代表我个人观点。有人说营销做得好有更多的机会，更多的成长，我认为也是对的。

Q：如果不做设计师你会想做什么？

A：多年前北京机场边上新开了一个中国电影博物馆，刚开不久我就去，整整发呆了一个下午。李武彦是我重要的人生导师，他在专业跨度上这件事上是很惊人的，音乐杂志主编、电影导演再到一个产品的创始人，这么大的跨度,还这么成功，是我很敬佩的。如果不做设计师，我想做电影导演或音乐指挥，或者美食厨师、服装设计师，哈哈，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天赋。

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