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生活家| 中国生活美学再造
摘要:在中国,越来越多人在生活中积极去尝试审美,找寻适合并滋养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开始内省,对中国的生活美学再次追寻,并通过设计进行再造创新。
“世界的生活家”2017年4月4日首站在米兰设计周启程,和意大利门迪尼工作室、意大利驻广州总领馆、荷兰驻华大使馆、德国驻成都领馆、澳大利亚驻华大使馆合作走过5个城市。2018年“世界的生活家”第二季 5月8日在合肥盛大启动,联合丹麦文化中心以“Living is Giving”为主题,分享丹麦人性化、创新的宜居生活,以及中国的“心奢华美学”。
在中国,越来越多人在生活中积极去尝试审美,找寻适合并滋养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开始内省,对中国的生活美学再次追寻,并通过设计进行再造创新。在论坛对话环节,我们对“中国生活美学再造”进行了交流探讨。
主持人
北京751D.park 创意产业部主任严明丹
对话嘉宾
台湾天坊室内计划创始人、台湾室内设计专技协会理事长张清平
安徽蜂宿艺术设计研发中心院长,安徽华然A+设计机构设计师导师李英喆
北京建峰建设集团设计院副院長,余飞扬设计师事务所总设计师余飞扬
严明丹:在今天活动的最后一个阶段,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传统又现代,又很贴近生活的“生活美学再造”话题。“生活美学”这个概念并不是一个新的命题,近几年不断被提及,我想知道在几位老师的概念里,怎么认知“生活美学”,或者换一个方式讲,什么叫美的生活?
张清平:生活美学,无外乎生活的意境与实境。美学是什么?我刚刚提到美跟漂亮的关系,我们只要理得清这个关系,就能知道美学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我们常说漂亮是被发现的,美是被感受的。生活美学是要被感受的,而不是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是一些可量化的东西,是一些物质。我觉得一个设计师要创造的是如何去挖掘使用者的心理,他的故事、他的需求、他的理想,如果我们能够朝这个比较正向的方向去思考,一定能够创造一种很好的生活美学。很多甲方都不太能说出自己的喜好,或者说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或者说他特别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觉得设计师要跟他沟通,要让他理清可能还有比它更好的东西,这样才是创造生活美学的好的设计师。
严明丹:张清平老师认为我们在创造的是一种美的体验或者是一种感受,设计师要能帮助客户去发现属于他们的独特的美。我们从你刚才的演讲中也学习到很多,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的导师,我相信台下的各位年轻设计师们也是收获颇多。从合肥在地的角度来说,又对生活美学和美有怎样的理解呢?
李英喆:生活,主要是一种体验,无论是公共环境还是私人空间,要植入我们的概念和理念,要由简入繁再由繁化简,把感情和地域特色融入当中。我们希望把自己的愿景,更美好的生活认知带到空间里。我做设计喜欢不露痕迹,希望一切都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但是你身在其中会觉得特别。我也把设计的精彩看成是一种合乎逻辑的下意识,如果能出现这种作品,我认为就是带有丰满感情的,而且可以让作品的人文和体验感提升很多,这样也正好符合我们刚才说的“生活美学”的命题。
严明丹:合乎逻辑的下意识或者合乎逻辑的潜意识,逻辑在超我的层面上,潜意识在本我层面上,怎样把本我和超我达到平衡又不露痕迹,这是很高的境界,对设计师是非常大的挑战。余老师怎么看呢?
余飞扬:当我们发现生活不美的时候,要脱离和创新。要有这种心性,放下自己,过好每一天,有一种让自己愉悦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我个人认为的生活美学。
严明丹:第二个话题要讨论时差问题。我4月份去了米兰设计周,我几乎每年都会去看,我发现有些现象很有意思。在十年前,米兰展上中国人还比较少,看到的亚洲面孔大多是日本人、韩国人。现在基本上是中国人。这说明不管是设计师还是公众,大家对设计的关注度和热爱程度在提升。虽然中国人这几年频频到米兰策划活动、展览,也有很好的设计师参展米兰展,但是我们依然面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有些品牌的展位会对中国人心生警惕。有人说,中国人去到米兰以后,24小时在国内仿版就开始在工厂生产了。在24小时里,我们能够学到人家的形状,或者是设计的一些表现方式,但是生活方式可以学吗?在对生活美学的追求上的两者的时差是多少呢,48小时、72小时还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就像刚刚丹麦文化中心主任Eric提到的,在丹麦很多人是学设计和建筑出身,所以设计和艺术深入到每个人的生活里。在中国,有多少人对设计有认知,又有多少公众真正能够享用设计?我们之间的这个时差到底有多少?三位老师怎么看?
余飞扬:在唐朝,中国是世界的文化和政治中心,意大利向中国学习。清朝的闭关锁国,西方列强和日本的入侵,加上文化大革命,中国丢弃了很多东西,这也就是时差。但中国正慢慢成为世界的经济中心,我相信在未来不到五年时间,中国会再次成为世界的设计中心、艺术中心。
李英喆:我正好刚从米兰回来,这几年我经常抽时间过去体验一下。最开始去的时候也是抱着学习态度,感受他们的设计文化和生活方式,包括怎么管理设计、怎么管理自己的时间。到了今天,我觉得中国和国外是没有时差的,无论在中国什么地方,我都没觉得现在的东方文化因滞后,或者说和西方文明还存在一定差距。我们不用太去追究东西方文化有什么差距,西方好的东西我们要学习,但是东方也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这个并不矛盾。
我第一次去看米兰展的时候觉得很震撼,全世界各种展会包括中国的展会看多了之后觉得,中国的一些新生力量甚至包括老一代设计师都在不断创新,在提升自我价值。我认为现在国内很多产品,虽然在精细化上和意大利还有一点点差距,但是我估计一两年后基本不会再有差距了。今天非常感谢生活家地板,它的产品很好,设计师一定要懂产品。而且我觉得中国的设计力量已经很好,我在米兰看到很多好的中国设计师的作品。我们可以把安徽的徽派文化包括中国其它的文化推向全世界。
张清平:我已经有六年没有去米兰了,时间不够,而且现在资讯太发达想看什么就可以在网上看得到。当然如果说能够到现场去看理清我们的距离,我觉得有那么一点必要。到底有没有距离,这个距离到底在哪里呢?我觉得问题是,中国自信心不够,但是又自信心太强,导致我们现在的设计和产品好坏的悬殊太大,好的就很好,不好的很不好,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拖着好的,导致产生差距。其实我们有很多很好的设计和产品,有很好的创意,是那些不好的东西把我们的距离拉大的。
刚刚提到抄袭的问题,我认为合理的抄袭叫学习,不合理的抄袭叫剽窃。在座认为自己没有抄袭过的请举手?没有人举手吧。张大千他在敦煌临摹是抄袭还是学习?这心态在于我们自己。我们不能把抄下来的东西公诸于世。我们在抄袭当中学到人家长处,理清我们自己的短处,创造出我们自己的东西,这就是能人。所以齐白石也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我们不能把人家辛辛苦苦想了很久的东西一次践踏掉,要么就做得比别人好。各位年轻的设计师,我们可以看可以抄可以学,可是我们要改变,探索出自己的东西。
严明丹:我们在看和学习过程中如何发现自己,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我个人非常喜欢安徽,我自己走过很多安徽的村子,看一些传统的建筑,甚至还收一些小的构件带回北京。两位合肥本土的设计师对我们自己的设计或者文化未来的发展非常有信心。我很想知道,作为本土的设计师你们怎么看待这么宝贵的传统文化,无论是物质还是非物质的文化遗产。刚刚张清平老师提到的“美好关系”的项目我非常感动,本土设计师如何看待自己的文化很重要。
张清平:我们在做设计的时候,要找出很多很特殊的元素,去发现很特别的一种现象,这样我们才能够做好属于自己的设计。我平常在做设计的时候,不会这么样在意是不是所谓的传统,我非常尊重传统和历史,但是我更在乎的是庶民的那些小故事,那些东西更容易能够打动我的甲方。所谓的经典其实他全部都知道,可能比你还清楚,还不如找一些比较平常、被大家所忽略的东西,通过设计把它整合起来,就是一种创意。台湾有很多文创,文创固然是小众的东西,可是对我们生活很有意义,很有前瞻性、价值性。所以我比较鼓励各位年轻的设计师,你不要一味往后看,其实前方你就可以很简单地找到你自己要的东西。做设计要朝简单的方向,不要复杂,不要再加东西上去了。中国为什么一定要做所谓的中式设计、东方的设计?我们把历史留在博物馆里,而找出有价值的东西,然后用当代的手法去表现,超越历史和传统,这才是一个好的开始。
李英喆:我比较同意张老师的观点。我们最近在做一些渡假村的案子,我做设计习惯就地取材,如果在做山区项目,我会很了解这个山区有哪些植物和材料,怎样把它组合运用起来,让更加融入当地的生态。我做设计比较喜欢顺势而为,不想生搬硬套,把外来的元素融入到里面。不去把设计定性,把在地的东西用最好的方式呈现出来,不露痕迹。
余飞扬:我刚回安徽两年,我1991年到北京后就一直在那边。我做设计享受的是自然环境,包括光、风、影这些元素。我不做欧式的设计,我只做我想做的设计,不是我想做的东西哪怕给我两万块钱一平米的设计费,我也不做。和我谈合作能不能成看四个字——志同道合,如果恰好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一致,那就合作。
严明丹:我们刚才讨论了关于传统和现代,无形中也讨论到东方和西方的时差。其实东方设计和西方设计是一个伪命题,传统和现代没有强烈的界限,传统和现代、东方和西方都在不断交融,或是在潜移默化中互相影响,我们更希望在交流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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