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反观建筑思想、教育与实践|NO.2:建筑教育与挑战

icon 2018-11-09 14: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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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国际美术教育大会建筑分论坛:《挑战:反观建筑思想、教育与实践》2018年11月2日于中央美术学院北区礼堂开幕。



 “挑战:反观建筑思想、教育与实践”建筑论坛


系列报道(三)


SESSION Ⅱ>

建筑教育与挑战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and Challenges

- 主题论坛 | 上半场  -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And Challenges




学术主持:

韩冬青 |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院长,教授

HAN Dongqing | Dean, Professor, Architecture,
Southeast University


特邀嘉宾:

■ 布雷特·斯蒂尔 |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艺术与建筑学院院长,教授

Brett STEELE | The Dean,Professor of School of the Arts and Architecture,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 (UCLA)

■ 菲利浦·乌尔施普龙 |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教授

Philip Ursprung |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Architecture,ETH Zurich

■ 张永和 |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非常建筑设计事务所主持建筑师

Yungho CHANG | Professor, 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Planning, Tongji University;Chief Architect of Atelier FCJZ

■ 顾大庆 | 香港中文大学建筑学院教授

GU Daqing | Professor,School of Achitecture,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 朱文一 |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

ZHU Wenyi | Professor , School of Architecture, Tsinghua University

■ 夏海山 | 北京交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院长,教授

XIA Haishan | Dean, Professor, 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Art, Beijing Jiaotong University

■ 张路峰 | 中国科学院大学建筑研究与设计中心教授

ZHANG Lufeng | Professor, Center of Architecture Research and Design,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Search,not research

布雷特·斯蒂尔 Brett STEELE

斯蒂尔引用尼采的话作为开场:“我们所使用的工具会影响到我们的思想,甚至是我们的建筑世界。”他向大家展示了他演讲的题目:Search,not research。他认为现代的研究方式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现在建筑事务所的工作方式。学校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之上,学生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做研究。他还指出年轻建筑师的任务,不是解决所有建筑师面临的共同挑战,而是取代老一代建筑师。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进行不同的探索与研究,来帮助我们逐步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难题。而这,恰恰就是促进建筑不断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在教育领域,斯蒂尔使用新方式进行建筑教学上的研究和实践。UCLA的教学大楼之所以总是在不断地翻新、重建,是因为他认为要想真正地实现教学效果,学校一定要成为一个可以不断重塑的平台。他要求学生首先去了解建筑到底是什么,因为这是一个需要探究的根本问题。

斯蒂尔还谈到,建筑教育在二十世纪之后越来越工业化。现代建筑院校对技术的追求越来越高、对电脑的依赖也越来越多。但与此同时,他认为教学的重点在于永恒的启示而非教程的变革。他想让今天的我们意识到,建筑学院并不是一个充斥着各种技术的空间,而是一个可以了解如何使用技术的空间。建筑学院是在培养受众,不只是艺术家和建筑师,因此建筑学院应该同时满足形式化空间和表演空间这双重功能。斯蒂尔提到他对于建筑师和建筑教育的反思。他认为现在是一个谈判的时代,我们在二十一世纪不断地解放现实,现代艺术史的书写方式就是一种学术的互相盗窃,这种互相盗窃的现象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严峻。

最后,他给大家抛出了一些问题:什么是建筑师的形象、身份以及思考,我们该怎样重新定义建筑师,什么是我们应该做的,什么又是我们不应该做的。当代对于建筑身份的探讨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建筑师相互之间对于身份的探讨,这就像现在的建筑平台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身份一样。

Travelling Concepts-The Seminar Weeks at ETH Zurich

菲利浦·乌尔施普龙 Philip Ursprung

菲利浦·乌尔施普龙将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在建筑教学中的独特探索:“旅行”作为开题。他讲到,从1970年起,每个学期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都会组织不同年级的学生一起去旅行。通过旅行,学生开阔了视野,同时在旅行中也可以解决研讨会和论文中提出的问题,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学术自由。老师从课题中解放出来,实验一些新的教学和研究的方法。旅行也可以重新定义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成为新的教学载体。

 

去年春天,乌尔施普龙组织了一个旅行周,他们坐大巴从苏黎世到了斯特拉斯堡、敦克尔克以及鹿特丹等城市。结合当代社会生活碎片化的情况和对这些地区历史的了解,他们拟定了旅行的主题:悲伤。“悲伤”是用来形容人们低落情绪的词,它和幽默、激情这些词形成了鲜明的对立,而且“悲伤”有时会导致比较极端的行为。从文艺复兴之后,悲伤主义实际上也成为了艺术创作的主流。他们参观了正在展出克拉纳赫悲伤主义的博物馆,斯特拉斯堡的欧盟议会大厅,去到德法战争的一些战场和欧盟的一些村落……为了深入体会旅行的主题 “悲伤”,他们和外界切断联系,不使用手机。2016年秋天,他们来到密西西比河河畔,听着河流的流淌度过了一个晚上。他们还去过前苏联的地区,现在格鲁吉亚的一个省份。一位音乐家和他们一起旅行,他在石油厂里收集了噪声的音源来进行创作。

 

最终乌尔施普龙教授回归建筑教育挑战的主题,提出水平学习的概念,即学生之间的相互学习、老师之间的相互学习。而旅行过程中的接触与交流会使学生和老师跳出常规思维去接受新的东西。他用游客当作一种比喻,让学生在旅行期间进行思考和学习,“游客永远是内心在等待去跟别人打招呼的人。”在旅行中把自己暴露在各种各样的现象之下,他意识到老师并不是唯一掌握意义的人,我们也不能被技术所限制,最重要的是学生能够提出问题,去思考这样做的意义在于什么。


“Discipline的三种解释”

张永和 Yungho CHANG

本次演讲中,张永和提出了他对Discipline这一单词的理解,讨论了Discipline的几种不同翻译。

 

第一个翻译是学科。对建筑行业来说,建筑学科是一个基本的原则、基本的元素。如果建筑物是一个事物,我们要去建造这样的事物,如何去定义设计?从什么时候去绘制草图?他介绍了从北京大学到MIT的不同学生,从绘制草图到动手建造的不同学习方式,学生们从不同角度了解建造建筑的整个过程。

 

Discipline的第二个翻译是严谨。他表示“严谨”的定义可以是理性。以同济大学大二的学生为例,他们的作业从一开始要做1-2个绘图,学生不能使用电脑,只能使用尺子、笔等等,他们趴在地板上去测量墙面。而后他又讲到在麻省理工大学用一千美元建造房子的项目,虽然最后在这个项目当中他们花了将近六千美元造了一个90平米的房子,但建筑上的特质并没有因为预算的限制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他接着提出Discipline的第三个翻译:本体论。他提到了“理性”的问题,但在不断地去推演它的过程中,有的时候我们的这种理性就变成了理性之外的另一种东西。比如说圣彼得教堂,它的墙面、房顶所使用的都是一层薄砖。可能大家会想,对于这样的设计我们如何使用理性思考呢?他认为,理性思考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影响到了设计,通过理性的思考也可以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他提到一位瑞典的建筑师Sigurd,实际上他也是从理性的角度开始思考的,工作让他积累了很多的实践经验,但他对于建筑的理解不论多么理性,都是和当时瑞典传统的建筑理论有所背离的。

 

而后张永和给大家展示了同济大学每年进行的Craft研讨会,研讨会中不会进行建造,而是去进行些分析型的绘图,以此考虑应当如何设计大楼、如何建造大楼,并且观察可能面临的问题有哪些。

 

最后,张永和总结道,实际上最重要的并不是我们以一种教条的方式对Discipline这个词进行一个定义,相反,我们应当从建筑师的角度考虑建筑,这才是最重要的。

圆桌发言

朱文一、顾大庆

[ 朱文一 ]

朱文一提到几年的前一次大会上,张永和教授作的报告对其感触很深:“他希望建筑这门课能让所有专业的学生都能学习”。中国改革开放发展40年,有很多人已经住上建筑师设计的房屋,但建筑学好像有一种自我神秘化的趋向,跟民众越来越隔阂。


朱文一很赞同建筑教育的一个功能,就是在未来让民众更多地了解建筑设计里面不好表述的东西。朱文一说,自己曾为清华大学写过一篇文章:“建筑设计属于通识教育”,建议他们一、二年级的本科生都要学一门课,就是做自己的房间设计,通过这样知道什么叫科学与艺术的结合、理工与人文的结合。朱文一认为通过这样的教育,能让民众了解我们专业特别高深的理论。

[ 顾大庆]

顾大庆主要提到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教师学历和建筑教育的关系。国内现在走得比较激进,得有博士学位才能到大学做老师,但顾大庆认为建筑学没有必要一定要博士学位的人来做老师。他请与会的两位老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谈一下关于教师资格这件事。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美术教育的问题。顾大庆曾为在上海举办的巴黎美院建筑教育展览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大致为:“宾大归根结底是一所美术学校”,文章指出宾大当时将美术课作为其中一门主要课程。而建筑学中对于美术教育的理解是从建筑师自己经验总结得到的,有些东西仅针对建筑学,这与真正美院里的美术课实际上已经不同了。他认为传统的美术教育中,有两点值得关注,一是准确性,二是如画,即从形象进入设计。他向在场的菲利浦·乌尔施普龙和布雷特·斯蒂尔发问:当代美术教育,或者说感知的训练,在建筑教育里究竟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圆桌讨论

布雷特·斯蒂尔、菲利浦·乌尔施普龙、张永和、张路峰、顾大庆、夏海山、朱文一

   

菲利浦·乌尔施普龙:

关于博士学位作为教授设计的条件问题,实际上我们有两个老师都是博士生。但并不是一定有博士学位才可以教设计。关于第二个问题,ETH是一个技术学院,第一年会由艺术家来进行艺术教育,然后就停止了。我作为一个艺术历史学家,觉得这样是很可惜的,但对其他同事来说,他们会觉得艺术已经教得够多了。我认为艺术和建筑两者肯定是有分别的,但如果把两者相互结合起来,实际上可以学习到两者的优点。

 

顾大庆:

但是你们如何说服你们的校长:“我们不需要有博士学位,只需要硕士学位就可以了?我们连硕士学位都不一定需要?”

 

菲利浦·乌尔施普龙:

我们会针对老师生产实践的效果来进行评估,有的项目不需要完成,也可以去寻找新的老师,有的时候我们校长也会很失望,但他必须同意。

 

布雷特·斯蒂尔:

我们也不需要博士学位。我连本科和硕士学位都没有。实际上我们对于这几个不同的领域教学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博士学位对于有些学科很重要,但是对于其他的一些学科可能并就没那么重要了。

 

建筑教育专业化只有30年的历史,我们以前所称的建筑师文化,对于现在而言,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建筑师应当是更好地去了解世界、了解城市。而且最近几年我们发现建筑更多地成为了服务行业,随着建造行业的产业化,我们越来越多地在服务方面提供就业,对于大学和学院,我认为需要让我们的学生和听众相互去交流他们的想法,看一下现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张永和:

我想补充一点,我没有博士学位,我也不知道谁有博士学位,所以说想要教建筑设计,不一定需要博士学位。

  

张路峰:

感谢朱老师的邀请,使我有这样难得的机会跟大家交流建筑教育。稍微介绍一下,我们是中国科学院大学,这是一个非常另类的学校,原本是科学院的一个研究生院,我们在国科大的地位就跟建筑学在美院的地位差不多。我很早就接触过美院的建筑教育,他们当时的感受就是他们是美院里最不懂艺术的。我们在科学家的圈子里就是最不懂科学的。为什么说这个?因为现在的建筑学其实是面临着要接受其他学科评价的问题,你不能自己评价自己,什么时候我们有权利评价自己、制定规则了,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刚讲到对校长的期待,其实我觉得校长都做不了这个决定,应该是教育部。以前有一种说法是:我们只有一所大学,就是教育部大学,就是以行政为主导的教育概念。我觉得这是很难改变的一个现状,什么时候以学术为中心了,这帮教授能够决定我们录不录用一个没有博士学位、甚至没有硕士学位的人来教我们的设计,我们就挑战成功了。

 

还有一个问题,建筑学科在不断地往外扩展,似乎跟什么事情都有关,我们一会儿要去解决城中村的问题,一会儿要解决城市衰落的问题,几乎不需要别人了。我们建筑学还有没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如果别的学科都能代替我们,我们只好接受别人的评价了。我很受启发的就是王澍老师在中国美院所做的实践,其实在别的地方很难做到,只有特许才可以这么做,但问题是我们很多时候没法这么做。

 

好的方面是我们现在正这么做,因为我们一共就十个硕士生,所以我经常带他们出去到处游荡,我们起了一个名字叫游牧式教学,因为课堂太小,我必须把它扩大到全社会。

 

布雷特·斯蒂尔:

我想回应一下关于学校受到教育部和各个委员会影响的问题,我认为我们培养的人以后要去做建筑,而不是政客。但其中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内部都交流得很好,但现在问题是我们的东西只有自己了解。我认为在中国的建筑学校可以让政府了解我们的行业,就可以重塑这个环境。

 

夏海山:

我想从几个视角谈我自己的思考和认识。第一个是从学生视角思考的问题,建筑教育是不是更适合女性?两年前有一个男生想读我的研究生,但他们班女生不仅多,名次也全在前面。不光在学校,职场的情况也很类似。是不是现在的时代变了,女生更适合学建筑?女人更有建筑创作力?还有对学生的培养,实际上现在很多学生去地产,如果这样,我们还有必要用五年的时间大量去训练他画图的能力吗?我们现在的建筑行业对人才的需要是什么?

 

第二个视角是从学院里的教师视角来思考。刚才我们说现在建筑教育都要高学历,实际上在211大学,没有博士学历的简历都不收,这是一个指标的问题,比如海外的经历也是大概百分之六七十都有海外经历。这是不是学科衡量的要求?我们的导向是在哪呢?

  

第三个是自下而上学校的视角,我在两所大学里当过行政,实际上我自己感觉这15年,主要围绕一个事在做,就是评估。现在不完全统计有283所建筑院校,“老四所”加“老八所”,我们占的不到3%,也就是说97%以上的高校其实都是跟我讲的状态差不多。我们的评估体系实际上是不是值得我们去反思一下?我想得去思考建筑教育的核心是什么。

 

韩冬青:

谢谢。今天的讨论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认为这也是在座各位嘉宾通过现场调研送给咱们央美一百年特别好的礼物。刚才各位谈到建筑学对教师从业人员的特殊需求。我觉得现在还是看得到希望的,因为最近教育部发布了几个“不唯”——不唯帽子、不唯论文、不唯学位。我觉得这就给各位创造了一个宽阔的前景,让我们共同期待!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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