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直播：中法理想城市居住论坛——田园诗梦活动

摘要：几千年以来，中国人就生活在田园中，或生活在田园诗梦的憧憬中。目下，中国正展开人类历史上规模空前的城镇化运动，这一运动必将深刻改变人类的居住环境、文化遗存、人文观念。以下为“中法理想城市居住论坛”新浪家居现场直播：

一级注册建筑师/摄影家刘杰

    刘杰：大家好，非常高兴参加这样一个论坛，因为各位嘉宾的身份非常复杂，有文艺家比较多，我特别喜欢跟文艺家套近乎。

    主题是中法理想城市居住论坛，这是建筑的本行应该探讨的问题。我改变一种身份和方式谈更加有意思，今天不从建筑师的角度讨论，我最近喜欢摄影，我从摄影师的角度发言。

    我现在正式发言，我昨天大概用了很短的时间组织了发言稿，不是一个很成熟的，快下班的时候才写的，写得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30年前，我第一个建筑学设计作业就是坡地别墅，完全是自己想象的，背山面水，环境一流，漫山遍野金黄的秋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建筑如同莱特先生设计的流水别墅，又掺杂了四川西部、西藏建筑的暗红色的材料和白色分户墙，效果图用水分湿画法渲染黄昏的天空，请建筑系徐千里老师毛笔书写桃花源记。设计后，我几天都兴奋得夜不能寐。

    后来摄影，我惊奇地发现丹巴民居与我想象的是如此的高度相似！这就是我最初的理想居住，后来，我去了法国、瑞士、德国、奥地利等等西方国家，看到那散落在葡萄园田园中的坡顶住宅和高耸的尖顶教堂，我才知道，我的理想是这样的平庸。

    而当我回看广东，湖南的城中村，当我看看北京、上海、香港的高层现代住宅，我又非常庆幸自己的想象并不庸俗。

    我是一个大方的人，可我却不敢和我的邻居说“你好”，因为这是大城市的房子约束。他可能认为我有目的，如果我的邻居是女的，她想着我是不是套她的近乎；如果我的邻居有钱，想着我可能有不良的目的；如果我的邻居是个老人，他会想着我可能有什么事。这是城市带来的弊病。

    当代城市、居住区是开放的，在其范畴里，没有艺术与理想，有的只是工业化生产，因此，我们今天聚在一起谈谈当代艺术的一些基本概念是非常适合的。

    当代艺术的核心是当下，是此时此地。有些人认为只要用新媒体、装置、行为艺术等表达方式，就是当代艺术。但它没涉及到当代艺术的核心，就是容易流于表面，甚至有些东西表皮上非常华丽，但和当代艺术的实质没什么关系。

    谈当代艺术还是要谈当代文明，我们用了很多词来谈它，如当代文明、现代文明、现代化、普世价值……当代艺术的核心就是当代文明，不了解当代文明就不可能谈清楚当代艺术，当代艺术的核心，首先要做艺术的这个人秉持当代文明的观念，在这个基础上，表达对此时此地问题的体验与思考。

    中国当代艺术，我认为是“当代文明+中国现实+艺术表达”。把当代文明追诉到原始的出发点，它的核心是求真的当代文明就是在求真的基础上求自由，以此为动力。

    谈艺术之前应先谈人，谈人的基本尝试、基本情感。如果艺术家连做人的基本情感、基本常识都遗忘了，那就是在骂自己。

    每个人都生存在非常具体的处境里，我们做所有事情的原始出发点首先是要生存下来，其次尽可能幸福。以此为出发点，不断地遭遇现实、发现问题并努力去解决。在这个过程中，个体的问题不断得到解决，群体的文明不断得到推进。从个体亲身体验来发现问题、思考、采取具体的行动，产生一定的实际效果，在这个过程中又发现新的问题。

    某种意义上，人的生命就是由人遭遇的问题组成的。对此时此地的现实处境进行体验、思考，不是自己和别人的思考角度和方式不同而已。

    我觉得本质上没有“建筑艺术”这回事，也没有“建筑师”这种人。艺术家或建筑师，无非就是人的众多行为中的一种。世界本是杂乱无章、混沌无常的。因为人的大脑天生就喜欢对杂乱无章的东西进行归类，人的文明中才出现了血迹、领域的划分。当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地步时，划分出一个领域来，并给它加了一个标签叫做“建筑艺术”，称这个领域的人为“建筑师”。

    从古到今来看人类的文化历史，“艺术”和“艺术家”的定义不是绝对不变的，而是不断流动的。原始人在黑市的洞窟里画壁画时，没想到他们是做艺术，当年做青铜器的人也不认为自己在做艺术，因为现在出现了艺术的定义，再来看过去，觉得这些行为和产物符合艺术的定义。

    随着人类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不再将建筑艺术这个词，不再有建筑师的标签，没必要把他们理解得那么绝对，那么永恒不变。谈理想城市、理想建筑还是先要回到谈人。建筑师首先是人，建筑艺术作品首先是人的行为方式。我们经常谈主体，好像所谓的形式语言是本体，但觉得问题才是更原始的本体。

    各行各业的人的有些人之所以比较崇尚建筑艺术，我觉得并不是崇尚建筑艺术的表皮，而是重唱艺术的精神，做艺术的人体现出的敏感、自由、创造性。而建筑偏偏是受制于科学、力学、社会经济发展状态的；从这个角度看，如果我们忘掉了建筑艺术和建筑师的标签，或者开放地理解这两个标签，其实各行各业优秀的、创造性的人往往都符合这个定义。

    建筑师这个词来源于西方，建筑学的发展线索很清晰，我在这里先宏观地从古典建筑艺术谈。古典建筑艺术更多的是绘画和雕塑，写实艺术达到顶峰时，摄影和电影也出现了，艺术家再现客观的功能，已被摄影和电影替代。这时，艺术就会探讨自身的规律，这导致了现代主义的产生。

    现代主义认为艺术的任务不再现客观表象，社是探求艺术自身的规律，对艺术形式的探索成为现代主义的主流。所以，赛尚当年可以说：我要用三个苹果振动巴黎。他用不同与写实艺术的方式来画苹果，对现代主义艺术作出了贡献。

    当代艺术的源头在达达到主义，尤其是杜尚的《泉》。杜尚把小便池放入美术馆，揭示了一个规律，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艺术。只要它符合三个条件：

    第一，大家公认做这个东西是人身份是艺术家。

    第二，他宣称自己做的东西或行为是艺术作品。

    第三，人们认为这个东西或行为确实有价值。

    在中国，因为教育的问题，往往不谈最基本的常识，而是直接告诉你一些表皮的东西或最后的结果，导致常识问题一再被回避和轻视。而且，很多人始终不元一线搞清楚常识，而是希望直接一步到位地作出伟大作品来。别人吃了三个饼饱了，那我们就直接吃那第三个饼。所以，我们有很多国际建筑设计竞赛。

    中国的问题很多，而且有很多是遭遇西方文明以来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这其中最重要的，我觉得是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冲突。现代文明进入中国，与文明相比，两个最基本的假设不一样，中国传统文明里有两个最基本的假设：

    第一，人生生而不平等

    第二，人的欲望是可耻的存天理灭人欲。

    但现代文明的两个基本的假设刚好相反，首先，现代文明认为人人平等，其次，认为人的欲望是合理的。人欲即天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在中国的冲突是相当剧烈的，可以明显地看出，从两次鸦片战斗一直到现在，这种冲突从来就没有停过。

现代文明的冲击使得中国的传统文明不但在国际社会中没有竞争力，在本土也失去了吸引力，但是我们中国人又没有愿望或能力迅速地引入、消化现代文明。所以，中国人既回不到传统封闭社会时高度自足的文化系统，但是又没有办法很顺利地进入现代文明的轨道。于是中国人就像赶出来原来大院的人，又进入不了大的豪宅。

    实践这种理想的过程中，大家会发现，现实非常复杂，与文化和制度都有关系，不是迅速能解决的。可能是相当漫长的过程，从当下网络上的很多正佳就可以看出，现代文明中的很多基本常识我们依然不知道，加上对真相的忽视或者掩盖，使愚昧的反智和短视的野蛮大量存在，具体到当代艺术界，关于当代艺术的常识性问题至今仍然纠缠不清。

    我认为当代艺术分为五个方向，即政治学、经济学、心理学、哲学以及语言学。首先，这种划分是很宽法的，经济也有经济哲学，政治也有政治哲学，只是我个人出于一中操作的方便这样划分。我觉得，心理学是艺术的潜在暗流，因为艺术毕竟是感性的，而语言，则是一个基本的载体和最终呈现，所以，这五个方向里，心理学和语言学就像血液一样。

    我不谈社会、历史，是因为社会就是当下发生的所有问题的水平的载体，历史是过去发生的所有问题的垂直的管道，我们随时随地都处在社会上，也在随时随地不断地历史化。此外，存在即合理，各个方面其是都有价值。

    我讲讲与建筑有关的方向，建筑哲学这个方向相对冷僻，值得注意的事，有些人的作品貌似很观念，但可能是一种煞有介事的空洞和贫乏，真正有价值的哲学是在现实中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帮助人解决问题。

    每一个方向都涉及到语言学，因为无论表达什么，都要争取用精彩的语言表达出来。如果把语言从完整的艺术母体中抽里、割裂出来，单独研究语言本身。

    我也不读了，探求人的需求的本质因素，就知道建筑设计发展的方向，从而知道建筑艺术、田园生活与我们多么遥远，至少要坐飞机去。

    谢谢大家！

    陈万里：谢谢刘杰先生，讲了很多，就不提问了。过去有过去的需求，现代有现代的需求。我想，他们之间也有共性，比如艺术、审美、中国人的意境是永存的。下面请梁峰霄哲学家、书法家讲一讲。掌声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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